宋可清抿唇,意識到自己做了什么,臉頰飛起一抹緋紅。
擠了藥膏在指腹,然后朝著他背上傷口抹去。
她的動作很輕,像是深怕將他弄疼。
江野趴在床上,鼻息間縈繞著她身上獨有的香味,像是茉莉花,淡淡的,卻很好聞。
脊背上她碰過的地方酥酥麻麻,放在面前的手不自主地用力,胳膊泛起了青筋。
他突然覺得自己好像做了一個愚蠢的決定,讓宋可清幫他上藥,這無異于一場酷刑。
等到終于抹完藥,宋可清擰上蓋子,去洗手間洗手。
出去的時候,江野還在床上趴著,身上的浴袍扔在旁邊沙發上,腰部以下蓋著被子。
宋可清眉頭輕蹙,看著他裸露在外的背部,“你可以回你的房間了。”
江野側頭看她,“等我背上的藥吸收一下。”
視線掃過宋可清包著紗布的腿,他開口,“我看一下你腿上的傷口。”
宋可清身子向后退了一下,“不用了,已經上過藥了。”
江野抬眼,看了她一眼,“不能碰水,不然會留疤。”
“我知道。”
時間已經不早了,她沒忍住打了個哈欠。
江野見狀,慢悠悠道:“你睡你的,我等會兒就走。”
宋可清是真的瞌睡了,也沒管江野,從另一邊上床。
關了燈,只留下一盞的燈就閉上了眼睛。
江野趴在床上,不知道過了多久,旁邊宋可清的呼吸聲漸漸變得平穩。
他側頭,看向宋可清。
她背對著自己,從他的方向看過去,只能看到她圓潤的后腦勺。
將枕頭放好,躺好之后伸手,將人撈到自己懷里。
即將步入十月,天氣已經轉涼。
宋可清手腳冰涼,他將她的手裹在手中,又將她的腳放在自己腿上。
借著地燈微弱的光芒。
低頭,在她額頭親了一下。
然后抱著她沉沉睡了過去。
第二天,宋可清起來的時候,床上已經只剩下她一個人了。
所以她并不知道江野昨晚是在自己床上睡的。
收拾了一下就去了學校。
上完課出去,司機已經在外面等著了。
自從上次被綁架后,江野就派了司機每天接送她放學。
宋可清拒絕了一下,沒能拒絕掉,干脆就任由他去了。
這天,她從學校出去后,剛上車,就看到了坐在后座的江野。
有些驚訝,“你怎么來了?”
“接你去參加個宴會。”江野開口。
宋可清過去的時候,才知道這是白婉晴的訂婚宴。
白婉晴一身白色抹胸禮服,臉上妝容精致,面上卻毫無表情。
在她旁邊站著一個身材微胖的中年男人,男人看起來大概四十多歲。
眼神渾濁,臉上帶著大大的笑容,和面無表情的白婉晴形成鮮明對比。
宋可清側頭,看了眼正在和人說話的江野。
不用想,都知道這件事肯定是江野做的。
她知道自己應該感動的,畢竟他做這一切都是為了自己。
可是她卻只覺得驚恐和害怕。
白婉晴那么驕傲的人,身后還有白家,江野竟然能讓對方嫁給了一個足以當她父親的男人。
他的能力太過于強大,根本不是她所能抵抗的。
距離冷靜期還有不到十天,如果他后悔,她該怎么辦。
垂下眸子,看著手中的酒杯,心情莫名有些復雜。
“在想什么?”耳邊突然傳來江野低沉的聲音。
宋可清抬眼看向他,“還有八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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