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的事情,已經沒有任何線索。
未來很長時間,九王爺都會蟄伏,不再做任何惡事。
這樣情況下,乍一看,真的是拿他無可奈何了啊。
看著顧青檸眼底的失望,猶如實質,陸景煜握住她的手。
“我們可以先剪去他的羽翼,慢慢讓他變成孤家寡人。”
“同時也是逼迫他,讓他無法蟄伏下去。”
“如果都這樣了,他還能忍。那么我們就只有神不知,鬼不覺地除掉他。”
不過后者的話,陸景煜就得立刻答應明和帝,做這個儲君了。
顧青檸并不知道陸景煜到底愿不愿意做這個太子。
她讓自己快速冷靜下來,“直接殺了他,太過于危險。我們可以先謀劃,如何剪除他的羽翼。”
夫婦二人對視一眼。
就是那個名叫秋水的女謀士!
這件事得好好布局。
時間一天天過去。
轉眼就快要到了嘉敏郡主跟歐陽睿大婚的日子。
不過在那之前,皇宮中發生了一件大事。
就是備受明和帝寵愛的陳妃,竟然突然生了一場重病,沒幾天就亡故了。
明和帝感念她,特意讓人厚葬。
全京城百姓們,都在感慨這位陳妃,可真是天妒紅顏。
但實際上知道真相的人,都十分高興。
果不其然,沒過多久,在外養病多時的雅寧郡主,低調回京。
與此同時,蘇家的案子終于塵埃落定,上下男丁七十八口,要被流放寧古塔。
天寒地凍,山高路遠,此生再也不會相見。
在行刑之前,明和帝去天牢中見了蘇老太傅。
他嘆氣:“老太傅,又是何必呢?”
“朕不信,你不知道阿曄并不足夠優秀,為何還要孤注一擲助他謀反?”
蘇老太傅穿著囚服,但卻依舊是仙風道骨的模樣。
“如果太優秀了,反而不好掌控。”他摸了摸胡子,“陛下啊,蘇家沒有回頭路。”
“老朽沒猜錯的話,您肯定要讓那陸景煜繼承這江山了吧?”
“他被換了二十多年,怎能不記恨蘇譚欣,不記恨蘇家?”
“還有,就算是他不記恨這件事。”
“作為下一任帝王,他又怎么會眼睜睜地看著滿朝上下,存在那么多一心向著蘇家的大臣?”
蘇老太傅感慨了一聲,“這是蘇家必須要走的路。”
“如果不能扶持一個流著蘇家血的皇子,那么終究只能走向滅亡。”
明和帝:“老太傅,你說的這些,的確都沒有錯。”
“但怎么只字不提蘇家的貪心么?”
“倘若你們之前的退出朝廷,并不是以退為進,而是真正退出。”
“肯定就不會走到今天這一步了。”
蘇老太傅聽后,沉默了片刻,最后自嘲一笑。
“是啊,誰不貪心呢?”
“并不是誰,面對榮華富貴,會不動心啊。”
明和帝嘆了一口氣,轉身離開。
自此師徒情誼,也就此斷絕。
蘇家人被流放那一日,魏舒禾到底沒有去送蘇越。
魏清許看著一直在忙著搗藥的姐姐,十分擔憂。
“姐,如果你心里面不舍,就去送送他吧?”
魏舒禾搖了搖頭,“我已經同他告別過了,就無需再見一次,徒生煩惱了。”
魏清許:“可是寧古塔那邊天寒地凍的,蘇越的身子又弱,萬一他……”
萬一他再也回不來了怎么辦?
萬一以后你們此生再不能相見了怎么辦?
魏舒禾搗藥的藥杵,微微一頓。
隨后她又繼續有規律地搗藥。
“如果真是那樣的話,那就是他的命。”
她也會繼續過自己的人生,好好地照顧孩子。
這或許,也是她的命。
而雙手戴著鐐銬,讓官差催促著往外走的蘇越,一步三回頭。
他多么希望,可以再見魏舒禾一眼。
陸景煜騎馬走了過來,他輕聲道:“不用看了,魏大夫說她不會來送你的。”
蘇越心中徹底絕望了。
他抬起頭看著陸景煜,眼神復雜。
“景煜,對不起,我當初真的不知道蘇家對你做了這樣的事情……”
當年蘇譚欣能夠神不知,鬼不覺地換走了孩子。
除了跟九王爺合謀外,蘇家在背后,出了很大的力。
還有后來的多次暗殺。
蘇越得知這一切后,滿滿的都是對陸景煜的愧疚。
要知道……
“我一直把你當親外甥看待的啊。”
陸景煜:“我也是一直把你當親舅舅看待,把蘇家人當親人看待。”
聽到他這樣說,蘇越更是羞愧萬分。
陸景煜:“罷了,過去的事情,就都過去吧。你去了寧古塔后,多多保重身子。”
好好活著。
蘇越想到魏舒禾上次離開之前,也是這般說的,讓他好好活著。
他再次淚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