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千?這么多?”
見對方開口就是八九千,楊金安大吃一驚,聲音不由得抬高了幾分。
張阿蘭臉色微變,擠出個笑容道:“秋菊,這個禮金是不是高了點?”
“畢竟這才是訂婚……”
“咱們家的情況你也看到了,小茜今年高三,明年就要上大學了,正要用錢,逸兒他剛回來,現在還沒有找到工作,他將來找對象結婚也要用錢。”
“八千塊,實在太……”
聽到這里,莫曉月眉頭一皺,跺著腳道:“媽,你聽到沒有,他們家連八千塊都拿不出來,就這種窮逼親戚,咱們過來干什么?真是晦氣!”
張六姑撇了撇嘴,看向楊父楊母道:“其實送多少錢無所謂,就是個心意而已。”
“主要是曉月男朋友那邊都是有權有勢的賓客,我是不想咱們這邊的親戚被那邊看不起。”
“這樣,你們要是真拿不出這筆錢,那就我出,你們寫個欠條,按個手印就行。”
送禮還要寫欠條?
簡直就是聞所未聞!
剛吃完面的楊逸聽到這話,氣不打一處來,他放下碗筷,走了出來,“六姑,事不是你這么做的!”
“送禮送禮,那是送禮的人送,想送多少就送多少!”
“你們張開就是八千九千一萬的,這是辦喜事嗎?這是借機斂財!”
其實楊逸心里對于張六姑一直都有意見。
張六姑家里雖然有錢,但是為人小氣,經常喜歡占人便宜,而且特別喜歡顯擺,虛榮得很。
他到現在都記得,妹妹小茜十歲生日宴的時候,六姑穿金戴銀開著幾十萬的寶馬、背著好幾萬的包,結果就送了一百塊的禮金。
當初自己考上大學時,舉辦升學宴,六姑也不過給了兩百塊的禮金!
此前他被何雅卉冤枉關進牢里的時候,父母到處找關系借錢張羅,可六姑就是一句話沒錢,根本就沒有管過自己這一家死活。
如今,她女兒要訂婚了,禮金竟然索要八九千?
沒有錢的話,找她借?寫字據?
做人可以無恥,但是不能無恥到這種程度上吧?
“你個兔崽子瞎說什么!”
仿佛被戳到了痛點一樣,張六姑神情瞬間變得猙獰起來,朝著楊逸就是一陣咆哮:“你一個勞改犯,有什么資格和我說話!”
“這里有你說話地份嗎?”
“在里面待了五年,還沒有老實嗎?小癟三!”
莫曉月也是一臉的鄙夷看向楊逸,“媽,還和這一家窮逼啰嗦干什么,咱們走!”
楊金安和張阿蘭雖然很不爽六姑態度,可為了不讓矛盾激化,楊金安急忙將兒子趕了出去,讓他去接買東西還沒回的妹妹。
房間里。
準備離開的張六姑靈光一閃,瞬間有了想法,“阿蘭,八仙樓你知道是什么地方嗎?那可是金陵城最高檔的飯店之一,能夠去八仙樓吃飯的,都是有頭有臉的大人物!”
“我讓你們過去參加,就是想著能不能向那些大人物介紹下你們家那個兔崽子,畢竟這家伙是勞改犯,工作不好找,如果那些大人物開口,說不準就把工作安排了。”
“而且今晚其他親戚,他們包的最少都是一萬塊,我是看你們家條件實在太一般,所以才只要了八千塊。”
“八千塊換一份工作機會,可一點都不虧!”
“我是看在你們一家可憐的份上,這才給你們個機會,你們要是不把握,那我也沒辦法。”
說完,她聳了聳肩膀,和女兒一起離開。
看著張六姑和莫曉月逐漸遠去的身影,張阿蘭陷入了沉思。
八千塊換一份工作機會?
考慮一會兒后,張阿蘭回到了房間,對丈夫轉述了遍張六姑的話。
楊金安點燃香煙,苦悶的吸了好幾口,才認真說道:“六姑雖然為人不怎么樣,但她這次說的有道理。”
“八千塊給逸兒買個工作機會,確實不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