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喜春驟然暴起回身,從衣袖中扯出一把粉末揚在了身后那人的臉上。
粉末飛揚之際,她又猛地后退拽起躺在床上的君懷瑾,將他護在自己身后,警覺地盯視前方。
那人穿著宮女的服飾,即使被迷魂藥粉糊了滿臉,卻還直挺挺地站著,一動不動。
陸喜春皺起了眉,“你是……煙紫?”
這名叫煙紫的姑娘是白釉公公派來服侍她和君懷瑾的宮女,先前一直對她十分友善恭敬,并沒有任何詭異之舉。
看上去明明還是同一個人,可現在這個煙紫給她的感覺卻與之前截然不同了。
“你到底是什么人?”陸喜春冷聲道。
煙紫的臉上還沾著迷魂藥粉,卻大幅度地勾著嘴角,朝她詭異地笑著,“郡王妃娘娘,您明明已經很累了,為何就是不肯聽奴婢的勸去歇息呢?”
陸喜春眸光一沉,“所以你一直勸我去歇著,就是想把我支開,然后對君懷瑾下手!”
煙紫笑道,“郡王妃娘娘誤會奴婢了。”
陸喜春當然不相信這句話。
她冷眼看著煙紫,心知此時的煙紫一定是邪祟扮的,這才連迷魂藥粉都奈何不了對方。
而她雖然有武力,但對付一個手段詭譎的邪祟仍然要落下風。
“快來人,有邪祟混進來了!”
她用上內力大聲喊叫,可殿外卻安靜至極。
那些在殿外值守的侍衛都去哪兒了?
陸喜春忽然覺得,這座金碧輝煌的大殿竟是空蕩得可怕,她和君懷瑾好像都被與世隔絕了一般孤立無援,唯有面前的煙紫還在朝她笑。
她也是這時才發現,煙紫的笑容就像是被焊死在了她的臉上,從對方出現到現在,竟是連嘴角的弧度都未曾改變過分毫。
“郡王妃娘娘,你再怎么叫喊都沒用的,外面的人聽不見的,誰都不會來救你。”
煙紫笑道,“你也不必把那個男人抱得這么緊,他身上有神女留下的神力,奴婢動不了他。”
聽到煙紫的話,陸喜春心中的不安更加濃烈了。
她原以為這個“煙紫”是假的,所以并不知道隋憐留的后手,但既然對方什么都知道,又為何要潛入謹身殿?
“你到底要做什么?”
聽著陸喜春的質問,煙紫還是在笑,“郡王妃娘娘還不知道答案嗎?奴婢是沖著你來的啊!”
聞,陸喜春神色微變。
因為先前騰蛇是上了君懷瑾的身,所以她一直以為,這些邪祟都是沖著她夫君來的。
“敢問郡王妃娘娘,郡王爺身上有神女的神力,你身上也有嗎?”
煙紫笑著說完后,她終于動了。
陸喜春一直提防著這個邪祟忽然發難,早就做好了奮起反擊的準備。
可煙紫卻只是邁著又小又碎的步子,緩緩地朝她走來。
陸喜春十分困惑,這個邪祟是小瞧她呢,還是小瞧她呢,走得這么慢是當她不會跑嗎?
她不敢背對著邪祟,一手提起君懷瑾,倒退著就要往門邊跑。
煙紫見她要跑也不急,仍舊是一邊慢悠悠地走著,一邊對她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