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人自稱是正道的修行者,可他們心中哪有世間大義,他們的眼中連那些可憐孩子的性命都放不下,他們只想著自己,至于蒼生百姓,那不過是他們要對付她時的籌碼而已。
“自以為是,又蠢又壞的東西。”
君長玨不知何時出現在了隋憐身邊,他面上還帶著美艷的笑,聲音卻無情森冷:
“不管你們都是誰,又有多少人,你們都會為自己的所作所為付出成百上千倍的代價。”
紙書生抬起朱砂勾的眼珠子看向他,怪聲怪氣道,“陛下是在詛咒自己的子民嗎?”
“可陛下是不是忘了,你和神女在人間也做不到一手遮天,我們受到天道的庇護,早晚會把正義還給人間。”
隋憐對此付之一笑,君長玨則對他這番論簡意賅地點評道:
“奸佞邪祟,鬼惑眾。”
紙書生橫眉怒目,一張紙糊的臉偏要模仿活人的表情,說不出的陰邪詭異,“我乃人間正道,你們才是妖邪……”
這一次隋憐沒有再由著它把話說完,她只是看了君長玨一眼,君長玨便心領神會,赤紅的狐火瞬間吞沒了紙人僵直的身影,它和那些顛倒善惡是非的囈語,全都在烈焰冶艷的火光中燃燒殆盡。
隋憐和君長玨并肩望著這一幕,半晌,她溫聲道,“藏在背后的人最終也會是這個下場。”
君長玨偏過頭看著她,臉上的笑容終于有了溫度。
只要他還在這人世間一日,就不會容許任何人將他的神女拉下神壇。
那些人想要她的命,除非從他的尸身上踏過去。
隋憐望著周遭的人家,若有所思道,“但我總覺得這巷子沒這么簡單。”
“你覺得混沌和戶部尚書也躲在這里?”
“不,混沌那東西看著可怕,但它在兇獸中其實最是貪生怕死,它在尚書府留下那顆假心臟來應付我們已經是被逼迫所致,絕不會再主動跑到我跟前來找死。”
隋憐思索著道,“而且在背后驅使它的人已經在羊尾巷拿騰蛇設局,眼下他得知自己被我們反將一軍,不會再搭上一個混沌來給我們送人頭。”
“至于戶部尚書,他也不會待在這兒任由我們來搜捕。”
最重要的是,騰蛇和紙人都被除去后,她就沒再在巷子里感知到不祥。
這是一條白事街,陰氣本來就極重,陰氣重的地方本來就容易滋生邪祟,就算沒有騰蛇和紙人作怪也不會是什么宜居之地,可現在這里不僅沒了陰邪的氣息,居然還有隱隱的靈氣流動。
隋憐想到剛才她和君長玨要踏進院子時,她用余光瞥見的那一抹熟悉的身影。
君長玨正要說話,便見她對著四周呼喊:
“祁麟夜,是你嗎?”
妖帝陛下瞬間就不樂意了。
那頭臭麒麟怎么回事,他不在的時候它就明目張膽地黏著他的女人,隋憐走到哪兒它就在屁股后面跟到哪兒。
此時他跟在隋憐身邊,它不敢明著現身,倒是玩起跟蹤尾隨了?
這種鬼鬼祟祟的行為一看就是居心不良!
隋憐沒注意到身邊男人的俊臉已經黑得像鍋底,她明明感知到了祁麟夜的氣息就在附近飄蕩,可無論她怎么呼喚對方都不出來,這令她十分困惑。
她養的大黑狗這是在搞什么鬼?
還是說,祁麟夜的一身法術修為都在,氣息也沒變化,但它的意識已經被別人控制了,所以才只是一路尾隨卻不肯在她面前現身,就是怕她看出端倪?
隋憐沉下了眸光,不動聲色地抬手拉了下君長玨的衣袖。
君長玨垂眸望著她的手,心中想著他是不是該牽住她的手,讓那頭麒麟看一看他們帝妃之間是如何恩愛?
不,只是牽手還不夠,小孩子家家的才只拉手,他是神女大人有名有份的夫君,他應該對她做些更親密的事,讓那頭麒麟睜大眼睛好好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