邁巴赫在急診大門急剎停下。

秦硯丞第一時間跑過去打開后座車門。

傅斯抱著沈輕紓從車內下來，“她出血了，人已經沒有意識了！”

“先放推床，送搶救室——”

傅斯把沈輕紓放到推床上，醫護人員便直接推著沈輕紓直奔搶救室。

姜主任和喬星佳跟著，秦硯丞拉住要追上去的傅斯，“你別急，先把身上的血跡處理一下，去我休息室吧，我那邊有干凈的衣服。”

“不用，我要知道她到底是不是懷孕了？”傅斯喉結艱難滾動，“如果是懷孕了……我也要知道，孩子還在不在？”

傅斯揮開秦硯丞的手，邁步往搶救室走去。

“你先別激動，我剛問過喬醫生了。”秦硯丞追上來，兩眼一閉，豁出去了！

“算了，我告訴你吧！沈輕紓確實是懷孕了！”

聞，傅斯猛地頓步。

他轉頭，黑眸盯著秦硯丞，“真的懷孕了？你什么時候知道的？”

“我剛才從喬醫生那邊知道的。”秦硯丞神色認真，“就上次地震那次你應該還記得吧？”

傅斯皺眉，“那次她騙了我，對嗎？”

“是。”秦硯丞看著他，壓低聲說：“其實那次她是來做清宮手術的。”

傅斯一怔。

“清宮？”他眉心緊皺，“秦硯丞，你最好不要騙我。”

“我騙你干嘛！”秦硯丞語氣十分嚴肅，“喬醫生說本來沈輕紓就是先天受孕困難體質，孕早期又比較脆弱，那段時間你也知道，江阿姨突然離世，你又和周瑜初……”

“不可能……”傅斯搖頭，“她如果懷孕了，為什么要瞞著我？她……”

聲音愕然停止。

傅斯突然想起那天，他們在風雪中爭吵。

沈輕紓看他的目光是那樣的決絕。

此刻，傅斯什么都明白了。

那時的沈輕紓已經下定決心隱瞞懷孕，她打算獨自把孩子生下來？

可那也是他傅斯的孩子，她憑什么自己做決定！

“胎兒本身發育也不好，孩子沒保住。”秦硯丞語氣沉重，“但是自然流產沒有流干凈，地震那天她是來醫院做清宮手術的。”

“我不信。”傅斯聲音低沉，“如果真是流產了，她為什么要瞞著我？病歷你也查了不是嗎？造假病歷是犯法的！”

秦硯丞后背直冒冷汗。

不愧是零敗訴的律師啊，都這種時候了，他還這么冷靜，思維縝密得令人發怵！

幸好，兄弟一場，秦硯丞對傅斯也算了解。

秦硯丞眼神閃躲，做出一副心虛的樣子，“其實，那次我查的時候就發現病例有問題，但那時候我看你和沈輕紓鬧那么僵，那我覺得你們之間沒可能了，加上我也猜到病歷應該是喬醫生改的，我很抱歉，這件事我有私心，你別為難喬醫生。”

“你說謊。”傅斯臉色陰沉，目光犀利，“沈輕紓有什么理由連流產都要瞞著我？”

秦硯丞嘆聲氣，“可能她對你太過失望了，她覺得你根本就不配知道她懷孕的事情，傅斯，你還不明白嗎？沈輕紓哪怕是孩子沒了，都不愿意讓你知道，她是真的不想再和你有任何牽扯了。”

傅斯怔在原地。

許久，他都未能做出反應。

過往的很多細節，在此刻，一幀一幕，走馬觀燈似的在他腦中浮現。

他想起元旦夜那晚，她說她不舒服，可他以為她鬧情緒，并未理會……

現在想來，那時候就應該已經懷孕了。

還有后來幾次，傅思宇靠近她，她都下意識護著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