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們也不是故意不說。”虞聽晚一本正經道,“這不是沒和他們碰上嗎?若是碰上了,肯定會和他們說的!”
夫妻兩個說著,互相對視一眼,都無聲地笑了起來。
雖然虞幼寧和楚淮序三人的關系很好,但是現在虞幼寧明顯就是不想見他們三個,那他們這當父母的,當然是要幫著自己的女兒。
...
馬車上,楚淮序微微擰著眉頭,總覺得有哪里不太對勁,一時之間又想不清楚。
過了好一會兒,楚淮序總算是意識到了究竟哪里不對勁!
若是虞幼寧真的沒了行蹤,那最為擔心的肯定是溫府的人。
可剛剛,不僅是見到的小廝,還是老管家,都只是說不知道虞幼寧在哪兒,卻絲毫不見擔心和慌亂。
就連虞聽晚和溫時宴都沒有露面。
所以,溫府并不是不知道虞幼寧在哪兒,只是因為虞幼寧暫時不想見他們,所以故意不告訴他們而已。
那他們去醫學堂找,肯定也是找不到的。
想通了這一點,楚淮序有些失落。
他不能怪父皇,也不能怪虞幼寧。
他只怪自己,沒能想到一個好的解決辦法,這才讓父皇和幼寧的意見不一致。
霍清塵一直都在和文相禮討論,一會兒見了虞幼寧要說什么。
兩人議論了好一會兒,這才注意到,楚淮序一直都垂著頭,也不說話,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殿下,你怎么了?”霍清塵看向楚淮序。
楚淮序抬起頭,沒有回答霍清塵,而是對著趕車的流云吩咐,“不用去學堂了,掉頭,回去茶樓。”
流云不敢有任何的遲疑,立即就調轉了方向。
霍清塵則是滿臉不解的看著楚淮序,“殿下,為什么突然就要回去?咱們不去找幼寧了嗎?”
“幼寧不在醫學堂。”楚淮序道,“而且,幼寧現在并不需要我們的安慰。”
“那她需要什么?”
文相禮抿了抿嘴,“她需要這件事能完美地解決。”
-
虞幼寧從茶樓離開之后,有些不知道去哪兒。
思來想去,最后干脆去找了念一。
念一最近沒住在皇家驛站。
他說每日里皇家驛站都太熱鬧了,沒有辦法清修,所以他搬到了皇覺寺。
城外,皇覺寺。
皇覺寺在山上,環境是山清水秀。
來到這里,沒了京城里的喧囂,人的心都跟著靜的了下來。
越是靠近皇覺寺,空氣中檀香的味道就越是濃郁。
聞著這味道,虞幼寧的心情也跟著好了不少。
她知道,白日里,念一都是在皇覺寺的后山上念經。
后山比較陡峭,陡峭的山上卻修建了一個簡易的亭子。
亭子有石桌石椅,桌面上還刻著棋盤。
虞幼寧來的時候,念一正在自己跟自己下棋。
他穿著黃色的僧袍靜靜地坐在那里。
陽光斜斜地照進亭子里,照在他的身上,也照在了他光溜溜的頭上。
念一長得很好看,尤其是眉心的紅痣,更讓他顯得悲天憫人。
哪怕他一句佛經都不念,僅僅是坐在那里,都能讓人覺得心中安定不已。
虞幼寧走到念一的對面坐下。
念一并沒有抬頭,也什么都沒問,依舊在一顆顆地擺放棋子。
虞幼寧也不說話,雙手托著下巴,看著念一在那兒擺棋子。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念一總算是抬起了頭,“幼寧為什么不開心?”
“你怎么知道我不開心?”虞幼寧驚訝地看著念一,“我還什么都沒說呢!”
念一微微一笑,“你若是開心,定然說說笑笑,吃吃喝喝,去義診,去教學,總不會坐在這里安靜地看我下棋。”
聽著念一這么說,虞幼寧有些不好意思,小臉兒都紅了起來。
她自己雖然看不見自己的臉色,但是卻能感覺到臉頰上熱熱的。
“你這么一說,好像我只有不開心了才會過來找你,我怎么這樣呀!”
“這并沒有什么不好。”念一的聲音依舊溫和,“小僧并不注重口腹之欲,平日里也不喜歡到處跑,不能時時陪在幼寧身邊。幼寧不開心的時候過來找小僧,小僧倒是覺得自己有了些許用處。”
聽到念一這么說,虞幼寧的表情多少帶著些不解。
這算是什么用處?
不過看著念一的表情,知道他說這一番話是認真的,并沒有絲毫的不開心,也就不糾結了。
娘親說過,這世上,每個人所求不同,可以不理解,但是要懂得尊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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