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首輔看著盛怒的皇帝,倒是并沒有害怕。
“皇上,這件事,她一個人定然是做不成的,肯定有誠王在里面攪弄風雨。”
皇帝沒好氣地看了一眼文首輔,“朕又不傻,怎么會不知道這一點?”
原本還以為誠王真的改了,還想著讓他享受富貴,安穩百年。
沒成想他竟然死性不改,現在竟然和西涼的皇太女攪合在一起。
這是把他這個皇帝當成死的了嗎?
“那拓跋若梨,什么時候離京?”皇帝冷聲詢問,“畢竟是西涼的皇太女,又不是來我大雍當質子,總不好一直不走吧?”
“據說,留下是因為想要給皇上慶祝萬壽節,過后就會回去。現在距離萬壽節,還有半月有余。”
皇上瞇了瞇眼,“她會有那么好心,給朕慶祝?朕看,她是想在萬壽節的時候,送朕走吧!”
皇上說起這些話來沒有絲毫的避諱,文首輔卻沒有辦法往下接。
現在若是接話,眼下皇上可能不會放在心上,但是日后想起來,這就會像是一根扎進肉里的刺,隨著時間的增長,扎得越來越深,讓人越來越厭惡,越來越想要拔出。
帝王心,海底針,伴君如伴虎,這些可不僅僅是說說而已。
沒聽到文首輔的回答,皇帝斜眼朝著文首輔看了一眼,心中暗暗地罵了一聲老狐貍。
“太子和幼寧呢?怎么還沒到?”皇帝轉而問道。
“應該快到了,聽說是去看拓跋若梨診治病人去了。”
文首輔才剛說完沒一會兒,外面就響起了虞幼寧的笑聲。
原本還冷著臉的皇帝,在聽到這笑聲之后,神色瞬間緩和了不少。
文首輔不禁在心中感嘆,皇帝變臉的速度還真快。
但同時,也在心中松了一口氣。
能面對笑著的皇帝,誰也不想面對冷臉的皇帝。
不多時,房門被從外面推開,虞幼寧和楚淮序率先走了進來,后面還跟著霍清塵和文相禮。
皇帝看著他們,直接就道,“出門在外,不用拘謹,不必行禮了,坐下說話吧!”
“謝謝皇上!”
虞幼寧歡快地答應了一聲,直接坐了下來,端起桌上的杯子就喝了一杯水。
“幼寧,看得如何?”皇帝笑著詢問,“那拓跋若梨的醫術,比起你如何?”
“醫術?”虞幼寧重復了一遍這兩個字,“她就不會醫術啊!”
“不會?”
皇帝和文首輔互相對視了一眼,表情都變得十分的奇怪。
若是拓跋若梨不會醫術,那京城百姓為什么去哪都在吹噓?
那誠王的兩個側妃,又是如何有的身孕?
“就是不會。”虞幼寧回答得十分篤定。
不等皇帝再問什么,虞幼寧就從懷里拿出了一個小瓷瓶,從里面拿了一顆藥丸出來。
“每個去找拓跋若梨看病的人,都是想要有個孩子,拓跋若梨不把脈也不詢問,都是直接給他們兩粒這樣的丸藥,讓想要孩子的兩人同時服下,一月之后就可以有身孕。”
皇上驚訝不已,他從來沒見過這種東西。
出生在宮里,不管是小時候,還是自己登上皇位之后,他曾見過不少后宮女子服用坐胎藥,吃各種求子的偏方。
但像是這樣的藥丸,卻從來沒見她們吃過。
若是真的有這樣神奇的東西,那哪個皇帝都不用擔心后繼無人了,想要多少孩子就有多少孩子。
“這東西....真的有用嗎?”皇帝好奇地詢問。
虞幼寧搖頭,“當然沒用。若是真能如此簡單,那西涼國,就不會有人生不出孩子了,人口肯定能快速地增長。”
聽到虞幼寧這么說,皇帝顯然也意識到了不對。
若是真的有這么好用的東西,西涼怎么會不給自己的百姓用?
對于一個國家來說,人口的增長,可是至關重要的。
不論是種地還是打仗,需要的都是人力!
這么好的東西,不給自己國家的人,反倒是給大雍京城的百姓用,這就不得不引人深思了。
想清楚了這些,皇帝心中的憤怒少了很多,倒是來了幾分興趣,滿眼好奇地看著虞幼寧,“幼寧,既然這東西沒用,那誠王的兩位側妃,是怎么懷上的孩子?這東西又有什么用?”
“我沒見那兩位側妃,所以不知道她們現在具體是什么情況。不過——這并不是什么藥丸,而是蠱蟲。”
“什么?”
皇帝驚呼一聲,下意識地就想起身躲避。
這不是因為他的膽子小,實在是蠱蟲太過危險。
不過看虞幼寧將其拿在手中,臉色也沒有任何的變化,皇帝又漸漸地冷靜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