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幼寧這次沒有任何猶豫,直接就給出了回答。
“治不好了。”
“之前我就跟你說了,你這不是病,是你出生的時候,身體里就少了點東西,所以是永遠生不出孩子的。”
“我說的都是實話,你若是不相信藥王谷,也可以找找別的名醫,看看他們怎么說。”
虞幼寧是給出了建議,但是誠王卻已經沒了采用的心情。
要是沒有絕對的把握,虞幼寧是絕對不可能說出這樣的話的。
她敢這么說,只能說明,他的身體是真的沒救了......
在意識到這一點,誠王剛剛還坐得筆直的身體,突然就彎了下來。
沒有子嗣,就是重傷。
要是那些支持他的大臣,知道他連孩子都生不出來,還會跟著他嗎?
真的拿到了皇位又怎么樣?
他的年紀比皇帝還要大一些,就算真的登上了皇位,還能活幾年?
到時候,他該把皇位傳給誰?
所以,這十年來,他所有的謀劃,全都是一場笑話,一場空!
而造成這一切的人,就是姬如月那個賤人!
想到這里,誠王的雙手都悄悄地握成了拳。
哪怕姬如月是受盡了酷刑才死的,可誠王現在還是覺得姬如月死得實在是太便宜了!
就應該在她快死的時候,把她治好!
然后再次折磨她!
這個賤人!
誠王用力地閉了閉眼,這才將自己心中洶涌的殺意,全都壓下去。
等他睜開眼的時候,眼中已經是一片清明之色。
“本王知道了,本王希望,今天你說的這一番話,以后不要再和別人說了。”
虞幼寧奇怪地看著誠王,“可是之前在馬場的時候,我已經把這些話說過一遍了啊!”
誠王,“......”
誠王剛壓抑下去的怒火,再次升騰了起來。
看向虞幼寧的時候,眼中也充滿了殺意。
可等對上虞幼寧那充滿了無辜的眼睛,誠王無奈地搖了搖頭,殺意又瞬間消散。
他自己現在對虞幼寧的感覺也十分的復雜,不知道是該感謝還是該惱怒。
因為虞幼寧將這件事情戳穿,才導致他丟了這么大的人。
現在文武百官,未來整個京城的人,都會知道這件事。
到了那個時候,就算沒有人敢在明面上說,他依舊會成為所有人茶余飯后的談資。
哪怕他一開始就沒有孩子,都不至于這么丟人。
一想到這里,誠王心中就又升起了一股怒火。
正當誠王覺得心中的怒火沒有地方發泄的時候,管家的聲音突然從外面響起。
“王爺,沈先生又來了,想要求見王爺。”
誠王原本就在氣頭上,聽到這樣的話,心中的怒火直接噴涌而出。
“那個沈先生?”
管家愣了一下,以為王爺是真的把人給忘了,這才仔細的解釋,“就是以前的沈大人,沈卿墨沈先生......”
管家自然聽出了誠王語氣中的惱怒,說話的聲音都放低了不少,生怕惹怒了誠王。
但是即便如此小心了,但還是將誠王給惹怒了。
誠王瞪著一雙眼睛,“什么狗屁沈先生,他以前當官的時候,都不配來見本王,現在什么都不是了,竟然還敢一而再再而三地登門,真當本王是什么阿貓阿狗想見就能見的嗎?讓他給本王滾!本王沒空見他!”
管家生怕誠王的怒火會燒到他的身上,不敢有任何的遲疑,趕忙道,“是!小的這就去!”
話音落下,人也飛快地跑了出去。
管家來到王府的后門,將門打開,迅速地閃身出去,對著面前的馬車道,“我家王爺說了,他不是什么阿貓阿狗都能見的,讓你快走。”
這話都是含蓄的了!
要是用誠王的原話來說,管家害怕里面的人會惱羞成怒。
但即便如此,坐在馬車里的拓跋若梨,還是氣紅了一張臉。
她之前就讓沈卿墨來接觸過誠王。
沈卿墨信誓旦旦地和她保證,已經和誠王溝通好了,只要她過來,定然能直接見到誠王。
可現在....誰能告訴她,這究竟是怎么回事兒?
透過紗簾,拓跋若梨朦朦朧朧間,可以看到,管家正要轉身進屋。
一看到這一幕,拓跋若梨頓時著急了。
她好不容易過來找誠王,今天必定要見到誠王才行!
“等等!”
管家聞,立即就停住了腳步。
倒不是他聽話,主要是這聲音...也不是沈卿墨的啊!
這不是個小女孩兒的聲音嗎?
沈卿墨什么時候變成一個小女孩兒了?
拓跋若梨抿了抿嘴,將身上的玉佩解下來,從窗戶遞了出去,“去將這個給誠王,他會見我的。”
她的語氣中帶著自信,十分的篤定。
聽到她這么說,管家略微猶豫了一下,還是將玉佩給接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