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學正坐在上面,自然將這一切看在眼中,眼底閃過一絲了然,但終究還是什么都沒說。
一上午的課,就這么無驚無喜地過去了。
下學之后,虞幼寧和朱學正一起慢慢地往國子監大門口走。
他們兩人走得是最慢的,別的學子都已經走得差不多了。
但讓兩人有些意外的是,等他們走到國子監門外的時候,竟然看到了翟鶴明。
翟鶴明似乎是故意等在這里的。
一看見他們兩個,立即就迎了上來。
“學正!”
翟鶴明看著虞幼寧,有些不知道怎么開口。
就在他猶豫的時候,一隊車馬漸漸靠近。
只看馬車的樣式,就知道是西涼的。
果不其然,馬車在國子監門口停下,車簾掀開,拓跋若梨從里面走了出來。
她站在車轅上,好似并沒有下來的意思。
車轅很高,小小的拓跋若梨站在上面,也能俯視了。
拓跋若梨微微一笑,“朱學正,好久不見。”
朱學正臉上的神色并沒有太大的變化,笑得客氣又疏離,“的確是很久不見,但殿下現在和當初相比,已然有了天壤之別。”
這話大大地取悅了拓跋若梨。
拓跋若梨的嘴角往上勾了勾,“學正知道就好,不會知道學正可曾后悔過當日對本宮的態度?”
“這話從何說起?”朱學正滿臉的奇怪,“難道我當初對殿下的態度,讓殿下有了什么誤會?”
聽到朱學正的反問,拓跋若梨沒有回答,但是臉色卻更加的難看了。
朱學正這是仍舊不知悔改!
既然如此......
拓跋若梨眼底的冷意一閃而過,但很快就恢復了正常。
“既然學正想不起來了,那便算了吧!本宮也不是那種斤斤計較的人。今日本宮過來,也不是專門過來找學正的。”
“那敢問殿下過來是有什么事情?”朱學正笑容溫和地詢問。
“自然是見好友。”
口中說著,拓跋若梨就看向了翟鶴明。
“世子,好久不見,都不想和我打個招呼嗎?”
翟鶴明看著拓跋若梨,表情比剛剛還要復雜一些。
明明還是那張來拿,可給他的感覺卻完全不一樣了。
她是從什么時候變成這個樣子的?
還是說,她原本就是這個樣子,只是他不知道而已。
這個問題在心中一閃而逝,很快就被翟鶴明拋到了腦后。
這都不是重點,也不是他該關注的地方。
重點是,他們從來都不是一路人。
心中這么想著,翟鶴明的眼神變得清明起來,神色也比剛剛更加嚴肅了。
“殿下找我,可是有什么事情嗎?”
只聽翟鶴明這一句話,拓跋若梨就知道,翟鶴明這是要和她劃清界限。
可是,這怎么可能?
她今天是特意過來找他的,怎么允許他這么不給自己面子。
“是有些事情。”拓跋若梨道,“想要私下和世子說一說,世子現在有空,就和本宮一起走吧。”
翟鶴明皺了皺眉,直接拒絕,“我還有事,殿下有什么事情,就在這里說吧。事無不可對人,沒有什么事需要避著人的。”
拓跋若梨的臉色驟然沉了下來,“所以,你這是打定了主意不和本宮走,要和本宮對著干了?”
“我不明白殿下這話是什么意思。”翟鶴明道,殿下說找我有事情,我讓殿下在這里說,這有什么問題嗎?還是說,殿下要說的事情,是會對大雍不利?那我就更不能和殿下一起走了。”
聽到翟鶴明這一番話,虞幼寧扭頭朝著他看了過去。
翟鶴明竟然能說出這樣的一番話?
但想想,翟鶴明是大雍的人,他爹還是侯爺,他有這樣的認知,能說出這樣的一番話,倒也沒什么好奇怪的了。
拓跋若梨已經被氣得臉色鐵青。
她瞪著眼睛看著翟鶴明,幾息之后,突然就笑了起來。
“翟世子,你該不會是想要和虞幼寧做朋友吧?你難道已經忘了,以前你是怎么針對她的了嗎?就算你自己忘了,你猜她忘了沒有?”
“已經發生了的事情,就像是潑出去的水,碎裂掉的鏡子,不是你想修復,就能修復的。”
“雖然我現在是西涼的皇太女了,可我們畢竟相識一場,見見面,說說話,也沒有什么不可以的。你若是想通了,就來皇家驛站找我。”
她沒再用本宮這個自稱,而是自稱“我”。
這樣,會顯得兩個人之間的關系親近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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