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虞幼寧幾句話就把事情給定了下來,褚懷山笑著問她,“幼寧,那你給師父我安排了什么事情?”
“師父?”
虞幼寧奇怪地看向褚懷山,“師父,你也想去教他們嗎?”
不等褚懷山回答,虞幼寧就一本正經道,“可是師父,你太嚴厲啦,我只是想,他們學會一點藥理和醫理,以后小病小痛的時候,自己就能解決,也能在力所能及的時候,幫助一下其他人,并沒有想著讓他們當郎中呀!他們還要生活,還要照顧小一些的孩子,和上了年紀的老人,怕是不能達到師父的要求呢!”
虞幼寧這一番話說得有理有據,讓人沒有辦法反駁。
但是褚懷山還是透過表象,看到了本質。
褚懷山長長地嘆了一口氣,“人老了,這是被嫌棄了啊!也罷,都說遠香近臭,師徒之間顯然也是這樣的。既然如此,那我也該離開京城了。”
若是一般的孩子,聽到褚懷山這么一番話,說不定早就嚇得變了臉色,認為是自己剛剛說錯了話,這才致使褚懷山要離開京城。
但虞幼寧不是一般的孩子,她一瞬間就明白了過來。
褚懷山這是早就計劃著要離開京城,也打定了主意,要今天跟他們說這件事。
剛好又發生了慈善堂這件事,褚懷山這才用開玩笑的方式,將自己要離開的事情說出來。
虞幼寧都還沒說話,江令舟已經變了臉色,著急地詢問,“師父,你要去哪兒?”
褚懷山沒有回答,反而笑著詢問,“問這個做什么?難不成你想跟著我一起走?那你剛剛答應幼寧的事情,難道是要食?”
江令舟愣怔地看著褚懷山,根本沒想到,褚懷山竟然會這么說。
虞幼寧卻皺了皺小鼻子,“師父,你是故意的啊!”
故意等著她和江令舟說完了慈善堂的事情,這才說自己要走的事,就是為了不讓江令舟跟著。
由此可見,褚懷山這次離開,肯定是要去辦什么重要的事情,且還是不想讓他們知道的事情。
雖然不知道究竟是什么事,但虞幼寧還是正色道,“師父,雖然我不知道你要去做什么,但是我還是想跟你說,你要小心呀!不然我和小師兄會擔心的!”
褚懷山只覺得心中熨帖極了,“幼寧放心,師父會小心的,再說,師父也不是去做什么危險的事情。”
“師父,我已經不是小孩子了,你這樣的話哄不住我了。”
虞幼寧說著,哼了一聲,“再說了,師父,你這是不打自招呀!”
她都沒問事情危險不危險,褚懷山自己就說不是危險的事情,不是不打自招是什么?
褚懷山愣了片刻,這才笑著搖了搖頭,“真是年紀大了,這腦子都不是很好用了,反正沒有幼寧的好用了!”
虞幼寧得意的抬起了小下巴,“那是當然啦,因為我的腦子是新的,所以非常的好用!”
一句話說得理所當然,瞬間就把在場的所有人都給逗笑了。
江令舟卻沒笑,表情還十分的嚴肅。
很顯然,他現在還是很擔心。
甚至在猶豫了半天之后,江令舟還是道,“師父,你要去哪兒?要不然,我還是跟你一起去吧!”
“那你剛剛答應幼寧的事情呢?”褚懷山反問。
江令舟看看褚懷山,又看看虞幼寧,糾結著不知道該怎么回答。
看到江令舟的糾結,褚懷山收起笑容,面色嚴肅地拍了拍江令舟的肩膀。
“令舟啊,其實和幼寧比起來,你更適合學醫,幼寧會得多,但也太雜了,她沒有辦法專精醫術。
你的天賦不錯,也很勤奮,可你知道為什么,你的醫術,現在比不上幼寧嗎?”
江令舟搖了搖頭,“我不在乎能不能比上幼寧。”
事實上,幼寧比他厲害,這讓他更加的高興。
褚懷山的表情卻更嚴肅了,“我知道你不在乎,但這并不是一件好事。
你既然選擇了醫術,就應該認真地鉆研,而不是將心思放在別的地方。有的時候,更是要懂得變通。
就像是現在,幼寧都已看出來了,我這次離開,不想帶你們任何一個人,她都能接受,并且相信為師,你為什么就不能接受?為什么不相信呢?
還是你覺得,有你跟著為師,若是真的出了什么事情,你能幫得上為師,能保護為師?”
江令舟的臉色蒼白了幾分。
他不能。
真要是出了什么事情,還是褚懷山保護他。
說不定,他還會拖褚懷山的后腿。
雖然他很不想承認這一點,但卻不得不承認。
見江令舟一臉的深思,褚懷山這才道,“和幼寧比起來,你跟在我身邊的時間更長,幼寧只跟了我兩年,但是你從小在我身邊長大。能教你的,我早就全都教你了,現在,趁著這個機會,你也該離開我,好好的歷練一下了。”
江令舟這次沒再猶豫,認真地點了點頭,“師父,我明白了!但是我還是想說,師父,不管你這次是要去做什么,弟子都希望,師父能把安全放在第一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