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說話的語氣是淡淡的,可是這話聽起來,卻總是讓人覺得囂張。
霍清塵圍著念一轉了一圈兒,還是止不住的好奇,“怎么會沒有關系?你不是西涼國的佛子嗎?皇太女士西涼國的儲君,她若是對你的印象不好,等她登基,還有你的好日子過嗎?”
念一的神情并沒有任何的變化,“她是西涼國的皇太女不假,但卻不一定一直都是西涼國的儲君。”
“你....你這話是什么意思?”霍清塵這次是真的驚呆了,“難道你是說,她最后不會登基,儲君還會換人嗎?”
“小僧并沒有這么說。”
“可你就是這個意思!”
念一不再說話,反而微微閉上了眼睛,嘴巴也動了起來。
雖然聽不到念一的聲音,但是楚淮序可以肯定,念一應該是在念佛經。
看著這樣的念一,楚淮序心中的感覺,卻有些復雜。
西涼雖然好戰,但是卻又格外的信佛。
這明明是極為矛盾的,可是出現在西涼,卻又讓人覺得沒什么好奇怪的。
念一作為西涼百年難得一遇的佛子,在西涼的地位不可謂不高。
至少根據他得到的消息,相較于拓跋若梨這個剛剛冒出來沒多久的佛子,西涼的百姓,更加信奉念一這個佛子。
念一在西涼的地位,簡直可以稱得上是無冕之王。
也就是一直以來,念一都表現得超凡脫俗。
但凡他對權力地位表現出一點點的喜愛,說不定百姓都能推舉他上位。
這樣的佛子,是西涼皇室巴結討好的對象。
誰若是爭取到了佛子的支持,那登上帝位,完全輕而易舉。
而拓跋若梨這個皇太女,卻不受念一的待見。
這樣時間長了,拓跋若梨還能穩住自己皇太女的地位嗎?
怕是.....懸啊!
拓跋若梨若是聰明一些,就應該好好地和念一打好關系。
可是拓跋若梨也不知道是真的不懂,還是根本不當回事,竟然沒做過什么......
而西涼的這個佛子,卻總是三番五次地過來找幼寧,原因是什么?目的又是什么?
他真的像是他表現出來的這么與世無爭嗎?
楚淮序心中想著這些,視線也一直都落在念一的身上。
念一并非感覺不到,只是并不放在心上。
直到——虞幼寧來了!
念一這才緩緩地睜開了眼睛,看向越走越近的虞幼寧,嘴角都露出了笑容,“幼寧!”
虞幼寧蹦蹦跳跳,十分的開心,“你們怎么都在亭子里?念一,你今天怎么有空來找我啊?是有什么事情嗎?”
“是有些事情。再過幾日,我要和你們這邊幾位高僧一起講佛法,你要不要來聽?”
“講佛法?”虞幼寧面露疑惑,“好玩兒嗎?”
要是不好玩兒,她不是很想去啊!
再說了,她還要去國子監上課——
等等!
去聽佛法,是不是就不用去國子監上課了?
虞幼寧瞬間就改變了態度,“你要開壇講佛法,我肯定要去啊!咱們就這么說好了哦!”
楚淮序,“......”
他就知道,只要有機會,幼寧就會選擇不去國子監讀書。
不過——
念一要和幾位高僧一起開壇講佛的事情,他怎么不知道?
這么大的事情,不應該和朝廷提前說一聲嗎?
楚淮序心中這么想著的同時,也看向了念一。
還不等楚淮序說什么,念一自己就主動開了口。
“這件事,現在應該已經告知皇上了,殿下回宮之后,就會知道。”
這話像是在闡述事實,但也像是在暗戳戳的說,楚淮序一個當朝太子,不在宮里到處亂跑,以至于這么重要的事情都不知道。
楚淮序只當做什么都沒聽出來,面色淡淡地點了點頭。
念一并沒有久留,仿佛他過來一趟,就是為了說這件事情。
等念一走后,楚淮序這才對虞幼寧道,“幼寧,你喜歡佛法嗎?”
虞幼寧搖頭,“不知道。”
“不知道?”
“其實,是我不懂啦!”虞幼寧的臉頰紅紅的,“娘親說了,不懂的事情,就不能說喜歡與否,因為都不懂,又怎么知道喜歡不喜歡呢!我不懂佛法,所以我也不知道喜歡不喜歡。”
楚淮序一臉認真表情的虞幼寧,盯著他看了許久。
許久之后,楚淮序點了點頭。
“幼寧說得對,不懂的事情,的確不應該輕易地說喜歡與否。”
霍清塵看看虞幼寧,又看看楚淮序,只覺得兩個人好像有些過于嚴肅了。
“殿下,幼寧,不就是隨便說說嗎?你們怎么還越來越嚴肅了?”
虞幼寧這才又笑了起來,“沒有嚴肅呀!時間不早了,你們晚上要在這里吃飯嗎?”
這次,霍清塵果斷地搖頭,“我不在這兒吃了,我要回去陪娘親用飯!”
楚淮序猶豫了一下,“我也不在這兒吃了,我要回宮一趟。”
還有不少的事情沒處理完,要早點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