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這般大氣,溫憲心里踏實了,轉身與四嫂說:“這小丫頭,是真比我強,四嫂,我服了。”
毓溪來催妹妹們上馬車,說道:“什么服不服的,咱們本是同心同體,好了,上車吧,都早些回去,一會兒宮里不定傳什么消息出來。”
溫憲不免又生氣,嚷嚷道:“她們可真有意思,八竿子打不著的事兒,還能鬧到咱們身上來,她們只會欺負額娘。”
此刻寧壽宮里,該說的事兒都說明白了,誰也沒料到皇帝會親自駕臨,可他不是來給宜妃做主的,更不是給惠妃、良嬪做主。
所有人眼睜睜看著皇帝當眾帶走了德妃,才明白過來,若非今日不是七公主的歸寧宴,只怕宜妃和良嬪打破了頭,皇帝也不會在乎。
可她們攪了永和宮的好事,即便有天大的委屈,也成了皇帝眼里的罪人。
出了寧壽宮,宜妃仿佛霜打的茄子,蔫蔫地由桃紅和宮女攙扶著才能走,可見惠妃就要上暖轎,她忽然大聲道:“皇上要你好好管教老八家的,你可別忘了,不然你們都不管,我來管!”
惠妃沒有搭理宜妃,徑自坐了轎子走,桃紅要攙扶主子上轎,宜妃卻滿世界找覺禪氏,才發現她帶著宮女站在墻根下,要等娘娘們先走。
但不等宜妃發作,榮妃就來幫著桃紅將她家主子塞進轎子里,催促小太監趕緊抬走。
宮道上好不容易清靜下來,榮妃將要離開時,回眸看了眼淡漠清冷的覺禪氏,無奈地苦笑:“我在這宮里三十多年,什么都看盡了,偏偏看不透你,你到底圖什么呢?”
良嬪垂首不語,只是福了福,請榮妃娘娘先行。
當京城上下皆歸入寧靜,胤g才剛坐下安生喝一口鮑魚海參粥,今日是宸兒的歸寧宴,他這個做哥哥的,卻忙得不能喝一杯酒。
毓溪從兒子屋里過來,聞著有些饞,也要了一碗粥,可吃不了幾口就膩了,胤g很順手就接過去,把剩下的吃了。
毓溪笑道:“你是不嫌我,可叫人看了傳出去不好,下回別了。”
胤g卻吃得很香,刮了碗底說:“什么都不會比糟踐糧食叫人抬不起頭,誰愛說誰說去,我吃自己媳婦兒剩下的,怎么了?”
毓溪歪著腦袋看丈夫,說道:“瞧著心情不壞,有好事兒?”
胤g果然滿眼笑意:“皇阿瑪收到了年遐齡的折子,賦稅新政推行后,湖廣一帶單是去年增加的人口,就是前十年的總和,再過十年,那該多了不得。”
毓溪也很驚喜:“這才幾年,就漲起來了?”
胤g說:“誰家不愿人丁興旺呢,可過去平頭百姓被賦稅所累,生得起養不起,人越少地越窮,怎么能好得起來。”
毓溪給胤g遞上漱口的茶,笑道:“恭喜貝勒爺,這可是功在千秋的大好事。”
胤g漱口后,說道:“千不千秋的,不在乎,當世當下能有所建樹,我就心滿意足了。”
夫妻二人起身往里屋走,毓溪說:“太子妃告訴我,宸兒下降前的日子,有一天太子在書房大罵八阿哥兩面三刀,恐怕太子也知道了,八阿哥一頭哄著他,一頭哄著佟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