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福晉深吸一口氣,用帕子輕拭眼角,冷靜下來說:“八福晉肚子里這個孩子,惠妃是容不下的,你千萬離她遠一些,別到時候成了你的罪孽。你我都不容易,姐妹一場,你當我惡毒也好,當我自私自利也罷,我能做的就這些了。”
很快,天黑了,八福晉的臥房里,珍珠一臉凝重地進門來,垂首稟告道:“主子,大福晉走了。”
八福晉放下賬本,問道:“她們說些什么?”
珍珠跪下,愧疚地說:“奴婢本是守在邊上的,可大福晉攆奴婢,還動怒說奴婢若不走開,就要帶張格格走,或是等貝勒爺回來請他評理,奴婢實在、實在沒法子……”
八福晉抬頭看窗外夜色,說道:“能有什么事呢,橫豎不會是好事,要么攛掇她來謀害我的孩子,要么就是給她支招兒,好早日懷上胤禩的骨肉。”
珍珠說:“大福晉奴婢沒敢細看,但后來去看了張格格,格格她臉色慘白,又雙眼紅腫,不知受了什么驚嚇,哭成那樣。”
八福晉冷笑:“她綠豆大的膽子,真有什么大事,就該嚇死過去了,看來不是什么了不得的大事。”
“福晉,您有什么打算。”
“她那么老實,連一點兒小錯也不犯,難道我還能弄死她?”八福晉目光陰冷地說,“倒是想攆走干凈,可人家偏是皇上下賜的呢。”
“福晉,您千萬別沖動。”
“我不沖動,現下沒有任何事,比得過我的孩子。”八福晉重新拿起賬本,吩咐珍珠,“傳我的話,明日起免了張氏的晨昏定省,從今往后,沒我的命令,不許她走出住處半步。”
珍珠怯怯地應下:“奴婢這就去傳。”
八福晉伸手護著已然微微隆起的小腹,恨道:“我知道,惠妃那毒婦,容不下胤禩的孩子。”
“要不要和八阿哥商量?”
“他本該比我更緊張才是,可他為什么不緊張,你說呢?”
珍珠茫然地搖頭:“奴婢不明白。”
八福晉苦笑:“三條腿的蛤蟆不好找,可想給八阿哥生孩子的女人,滿京城都是,他當然就不在乎了。”
_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