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李氏、宋氏來請安,他們惦記起小弟弟,跟著側福晉去了西苑。
青蓮這才道:“太陽快落山時,惠妃娘娘忽然宣大福晉進宮,宮里傳出的話說,大福晉是哭著走出神武門的。自然這話里多少有些夸大其詞,大福晉再如何年輕不經事,也不會在宮里掉眼淚。”
毓溪道:“看來大阿哥府奴才當街縱馬一事,已經傳開了。”
青蓮嘖嘖道:“這陣子不正抓些個行為不端的宗親嗎,九阿哥在茶館鬧了一場,怎么大阿哥也上趕著跟上來,辦這一宗事的還是赫舍里家的人,能輕易放過大阿哥?”
毓溪說:“若有緊急的朝務、軍務,可免去縱馬之罪,大阿哥在兵部行走,要編個由頭不難,何況犯事的是奴才,用胤禛的話來說,殺了那幾個奴才謝罪,大阿哥也不會皺一下眉頭。”
話音剛落,有丫鬟進門,送來了最新的消息,大福晉去了八貝勒府,這會子應該已經進門坐下了。
毓溪與青蓮對視一眼,打發了小丫鬟后,青蓮便輕聲道:“惠妃娘娘該不會要為難八福晉?”
毓溪沉沉地點頭:“八成是。”
青蓮唏噓不已:“可今天這事兒,和八福晉不相干啊。”
毓溪道:“惠妃不會在乎什么奴才當街縱馬,大不了殺了謝罪,他們母子是一樣的狠絕。更因為狠絕,她在乎八阿哥的子嗣,怎么能容許八阿哥有兒子呢。”
“您、您說惠妃娘娘惦記八福晉肚子里的孩子?”
“除此之外,還有什么值得她惦記的,但愿八福晉能見招拆招,護好她的孩子。”
八貝勒府中,珍珠之前能攔下安郡王府老王妃,今日自然也能為八福晉擋住大福晉的去路,幾番婉轉懇切的話語下,到底是沒讓大福晉見上八福晉。
不料大福晉話鋒一轉,說難得登門,想和堂妹一見,珍珠再沒有借口阻撓,只能恭恭敬敬地請大福晉稍候,說她去請。
可大福晉卻說自家姐妹,沒那么多規矩,硬是跟著珍珠自行來了小院,見到了緊張惶恐的張格格。
大福晉本意,就是不讓珍珠先一步見到堂妹,雖然她幾乎沒來過八貝勒府,可堂妹在貝勒府過的什么日子,外頭早有傳聞,上回太醫都傳到宮里去了,說八福晉磋磨侍妾。
然而大福晉自己在家中尚未站穩腳跟,婆婆跟前更是毫無底氣,哪有閑工夫來理會堂妹過得好不好,直到今天,惠妃指著她的鼻子一頓訓斥,而后威逼利誘,逼得她不得不親自來一趟。
此刻,大福晉想要支開珍珠,說道:“姑娘回去伺候你家福晉吧,我們姐妹說說話,不必你伺候了。”
珍珠恭敬地說:“福晉臥床安胎,不能相見侍奉您,已是十萬分的愧疚,奴婢若再丟下貴客離去,貝勒府真不成體統,奴婢就罪該萬死了。”
張格格怯怯地看著堂姐,輕輕搖頭示意她不要這樣做,比起得罪堂姐,張格格更不愿為難對自己好的珍珠。
可大福晉一咬牙,發狠道:“既然貴府規矩大,容不得我們姐妹相見,我將妹妹帶回郡王府便是了,也不為難姑娘你了。”
珍珠忙跪下:“大福晉息怒,奴才該死。”
大福晉道:“要么你退下,要么我把人帶走,你自己看著辦吧,再不濟,等你家貝勒爺回來,我這個大嫂要請叔叔評評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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