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祖孫之間不明說,可彼此都聽得懂,太后便宣佟妃進門,命宮女給娘娘添碗筷。
佟妃哪里在乎一口吃的,猶豫要不要來稟告太后,要不要知會溫憲,不知不覺竟是矛盾了大半天,眼看著天都黑了。
進門見溫憲也在,佟妃不禁停下腳步,卻是太后開門見山地說:「當著孩子的面說吧,是她要嫁的人,難道要嫁得不明不白嗎?你雖是佟家女兒,可你也是大清的皇妃,皇上的孩子自然是你的孩子,你不疼惜嗎。」
佟妃作勢要跪下,被高娃嬤嬤攙扶起,溫憲亦起身來攙扶,到底是請佟妃坐下了。
太后冷聲道:「佟國維又作妖了?」
佟妃點了點頭,垂著眼簾,厭惡地說:「舜安顏隨駕南巡有功,皇上夸贊他,轉天又下旨定了婚期,我那心胸狹窄的父親就受不了,他見不得、見不得孫兒身上的光芒越過他。」
太后怒道:「乳臭未干的小子,哪里來的光芒,你也不必替他描補,他就是不把皇上放在眼里,故意惡心著皇上。論理孫子如今是額駙,成了皇帝的女婿,與他本該有君臣之別,別人家女兒選秀進了后宮當了皇阿哥福晉,一家子都供起來,不敢僭越半分禮制,佟國維倒好,他眼里還有沒有三綱五常?」
佟妃到底是跪下了,溫憲不再阻攔,也跟著跪下。
太后要他們起來,溫和了幾分說:「過幾日,把你侄兒叫進來,我有話交代他。」
「是……」
溫憲忙問:「皇祖母,您要說什么?」
太后道:「到時候你也聽著,不過是幾句做人的道理,我還說不得了?」
溫憲連連搖頭:「不、不是……」
太后吩咐佟妃:「去永和宮坐坐吧,一邊是你的侄子,一邊是我養大的孫女,德妃哪兒也不好插手,可她才是最擔心孩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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