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手臂箍得不算緊,卻帶著不容掙脫的力道,掌心貼著她的后腰,隔著錦緞料子,也能感受到那份灼熱。陳稚魚掙了兩下,見他確實沒有更進一步的動作,便也漸漸松了勁。
榻外雪聲依舊,屋內暖爐燒得正旺,烘得人骨頭都軟了。她能清晰聽見他有力的心跳,一下下撞在她耳側,竟與自己亂了節拍的心跳漸漸重合。
手掌在她后腰處摩挲,另一只手悄聲解開了她面前的腰帶,嘴上帶走了她的注意力——
“我一個人睡不著,你陪我一起午歇吧,屋里火爐燒得旺,別穿太多,當心上火。”
話音落下,腰帶被他隨手丟在地上,陳稚魚察覺了,剛要去按住他的手,見他側躺到一邊,一副只是解開她外衫的模樣,倒是不好說什么了。
“到底是冬日了?你這樣睡下,萬一著了涼就不好了,還是穿件衣裳吧。”她未看清他眼底的情欲,還在溫聲勸他。
陸曜微微勾起唇角,聲音沙啞:“不急,晚些再穿,一股就熱了。”
陳稚魚再遲鈍,也反應過來他方才那句——“先讓他抱會兒”,什么叫“先”,目光狐疑地落在他臉上,剛提起來的警惕心,就在他驟然埋頭的動作里擊潰。
“不行,陸曜你起來。”
胸前的衣裳被他用嘴叼開,陳稚魚伸手要去推他的腦袋反被他扣住了手腕壓在柔軟的墊褥上,他力道不大,卻由她如何掙都撼動不得。
他聲音含糊黏膩,眼眸抬起劃過她緊繃的下巴,落在她輕顫的眼睫上,“你好醫術,自也懂得,孕期如何同房,別怕,你教教我就行……”
陳稚魚的眼里漸漸升起水霧,并非不樂意,而是……
確實許久沒有與他同房了,他是血氣方剛的男人,她又何嘗不是有需求的女人。
而且自有孕以后,她似乎也變得很敏感了,有些時候意志也不那么的堅定,在這份不堅定下,是她篤定地知道自己這胎很穩。
睫毛簌簌輕顫,她望著他近在咫尺的眼眸,那里翻涌著克制的情潮,亦有小心翼翼的珍視,喉間發緊,到了嘴邊的嗔怪,竟化作一聲幾不可聞的輕吟。
……
帳幔低垂,將風雪聲隔在天外,只余下暖爐里炭火星子偶爾迸裂的輕響。
他俯身靠近,呼吸燙得人發顫,松開她手腕的手轉而輕輕撫上她的臉頰,指腹摩挲著她微濕的眼尾。“我極曉得分寸,是吧。”聲音低啞如揉碎的月光,“我這個學生,可是一點就通?”
陳稚魚偏過頭,避開他灼熱的視線,耳尖卻紅得快要滴血。指尖攥著身下的錦褥,指節泛白,心底那點意動正被他眼底的渴慕一點點啃噬,最后融在一起。
腕間一松,她未再推拒,只將臉埋進他頸窩,悶悶地“嗯”了一聲。
這聲低應似是解了禁錮的咒,他頓時如獲至寶,動作卻依舊輕柔地怕碰碎了她。吻落在額間、鼻尖,再到唇角,帶著小心翼翼的珍視,又藏著按捺不住的急切。
帳內暖意漸濃,爐上的茶水不知何時已涼透,唯有彼此交纏的呼吸越來越燙。
有過一回,她能感受到他刻意的克制,每一個動作都帶著試探,生怕驚擾了腹中的孩子。
這般珍視,倒讓她先前的克制不住的緊繃漸漸化作了軟意,抬手輕輕環住他的脊背。
窗外雪落無聲,帳內光影搖曳。他溫柔地輸送,只將她緊緊擁在懷里,下巴抵著她的發頂,聞著她發間的清香,喟嘆一聲:“再等些時日,等你安穩些……”
陳稚魚閉上眼睛,不不語。
……
果如陸曜所說,這夜回去的有些晚,趕在天擦黑前回的止戈院。這一遭是完完全全地將秋月的事情拋之腦后了。
直到第二天下值回府,心情舒爽的男人去了趟后罩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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