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弘文抿了抿唇,說:“抱歉,我現在不能告訴你們。”
“為什么?”
許老太太很不理解。
“一方面是沒經過她的同意我不能說,另一方面是她要打官司,如果我提前說了,不是相當于把她到時候在庭上要提交的證據讓庭舟提前知道了,萬一庭舟的律師想到應對之策,她輸了官司怎么辦?如果你們想知道,到時候官司打完,結果也就出來了。”
林弘文都這么說了,許家二老也不好再追問他。
在林家又坐了一會兒,二老便要離開了。
林弘文起身送他們到門口,等他們的車子遠去,他的眉頭緊緊地皺了起來。
他覺得他很卑鄙。
明明知道暖暖很想離婚,那日在醫院,他還是提醒了厲庭舟,相當于給了厲庭舟一次緩沖的機會。
雖然他對盛暖也很有好感,但他也看得出來厲庭舟對她還有感情。
作為多年的朋友,厲庭舟待他一向不薄,再加之兩家的關系,他沒有辦法全然不顧厲庭舟的感受。
他很矛盾。
一邊擔心著盛暖,一邊還想照顧厲庭舟的想法。
盛暖這么的信任他,若是將來知道他還提醒了厲庭舟,是不是會再也不相信他了。
林弘文捏了捏鼻骨。
與葉淮遠相比,他對盛暖的那點好感和喜歡,真算不上什么。
盛暖和厲庭舟的婚事,始終是一件棘手的事情。
除非是厲庭舟甘愿放手。
倘若厲庭舟不肯放手,厲庭舟的律師,也一樣能想到他提醒的那個辦法。
他只能在厲庭舟面前送一個順水推舟的人情。
他很明白,盛暖提供的那些證據,如果厲庭舟矢口否認,都是別人誤會的,再提交一些證據,法官也很難判定,畢竟許書意還有他小姨的這層身份。
唯一能確保法官一定會判離婚的證據,也就是那天晚上厲庭舟對盛暖的侵犯。
那么羞恥的事情,別說厲家不愿意拿到明面上講。
盛暖本人恐怕也不愿意當庭提供那些證據。
只有用這樣的方式,逼盛暖破釜沉舟,才能真正地離得掉婚。
同時,也賭一賭厲庭舟的選擇。
如果他還愿意心疼盛暖,就放她一條自由的路。
許家二老一路上都在討論厲庭舟和盛暖的事情,林弘文不肯告訴他們,厲庭舟嘴巴也緊,厲庭夏那里更是認為盛暖離開厲庭舟不可能再找到比厲庭舟更好的男人,那馬大哈性格,肯定也不知道盛暖為什么要離婚。
林弘文都說是證據,看樣子厲庭舟對盛暖所做的事,定然是劣跡斑斑。
一個無親無故的姑娘,又不會說話,嫁到厲家這樣的高門望族,有苦難,也無力反駁,太不容易了。
許老太太便跟許老爺子商量:“要不咱們還是想辦法跟庭舟聊聊,讓他們協商離婚算了。”
“不是才問過,他不肯離,庭夏也不同意離,還說他的事不讓咱們插手,咱們還能有什么辦法溝通他協商離婚。”
“不行,我回去再跟庭舟談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