u過了中秋的天氣,還是有些涼意。
水溫自然也比夏季的溫度要低,細細密密的水絲噴灑到盛暖身上,她無可避免地打著冷戰。
她被厲庭舟按在浴缸里,掙扎著,厲庭舟也無動于衷。
眼眸中全是生氣的火焰,只想將她沖刷干凈。
冰冷的水溫,讓盛暖的身體都在顫抖,額前不少頭發都沾到了眼睛上。
好一會兒,水溫逐漸升起來,她的身體才沒有那么難受,稍微暖和了一些,可她的心,卻暖不起來了。
見她不再掙扎,厲庭舟緊握著她的手,涂了浴液,用力搓洗著。
緋薄的唇瓣,堅硬如刀。
盛暖的手背都被他搓得火辣辣的,他才拉過花灑,沖掉她手上的泡沫。
突然間,她手腕上青紫的勒痕赫然出現他眼前。
甚至白妹的手背都紅成一片……
厲庭舟動作僵住。
這才意識到他下手有些重了。
盛暖面無表情地坐在浴缸里,那雙美麗的大眼睛,殘著破碎的光。
厲庭舟手里的花灑驀地掉下去,砸在浴缸上,他伸出雙臂,將盛暖摟進懷里。
“抱歉……我……”
嗓音有些哽,好像他的解釋都變得有些蒼白無力。
他從來都不會跟女人動手。
有兩次被她氣得要扇她耳光,可落在她臉頰邊上,他還是收回了力道,沒有碰到她。
可他這是做了什么?
他都把她弄傷了。
盛暖猛然想到一件重要的事情,她的項鏈不能沾水!
她一把推開了厲庭舟,著急忙慌地取下脖子上的項鏈,捧在手心上,眼淚嘩啦啦地流了下來,表情痛苦。
上次,厲庭舟把項鏈丟掉,結果掉到水槽里弄壞了。
她內疚得不行。
葉淮遠拿去修好了,現在又被厲庭舟給弄壞了。
厲庭舟剛剛降下去的一點怒火,又被點燃。
今天一早,他把發聲戒指帶到她的手上,結果她不用他的戒指,用葉淮遠送的項鏈,他都還沒有找她算賬,她卻捧著葉淮遠送的項鏈流淚。
他伸手就掐住她的下顎骨,冷沉的聲音幾乎是從他的喉間溢出來,“就這么在意他送的禮物?”
她的眼淚,對厲庭舟來說都是諷刺。
當真是時間久沒有碰過她,她都要忘掉他才是她的男人!
盛暖用力想要移開自己的臉,厲庭舟卻捏得更緊了,另一只手從她手里拿起項鏈,垂落在她面前,“你還沒回答我,就這么在意他送的禮物?”
盛暖伸手要去拿的時候,厲庭舟直接用力丟出窗外。
盛暖瞪大眼睛,低頭就咬住了他的虎口。
厲庭舟吃痛地皺皺眉,卻也一動不動,任由她咬著。
好一會兒,盛暖才松開他。
他脖子上的傷口才愈合不久,齒印還是剛長出來的粉色嫩肉,手部虎口處又被她咬出了血。
“你屬狗的嗎?到處咬?”
男人異常不悅。
盛暖沒管那么多,從浴缸里出來,不顧一身濕透,匆匆跑出去。
厲庭舟追出來,只見她跑到浴室窗外的空地,彎腰尋找著。
男人全身上下都籠罩著一片陰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