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庭舟俊美一沉,“我和她的事,怎么就亂七八糟了?”
“七年前,你都準備把她娶進家門,還不夠亂七八糟嗎?”
厲老家子這輩子對厲庭舟唯一不滿意的就是這件事。
像什么話?
厲庭舟薄唇緊繃,厲老爺子知道一提這事,他們祖孫之間又要鬧別扭,蒼老的嗓音變得語重心長了一些,“我也不是要怪你的意思,畢竟她救了你一條命,后來差點不能說話,吃了不少苦頭,你心里愧疚,想給她一個未來,我沒意見,可她畢竟是你媽媽名義上的……”
妹妹兩個字還沒說出口,厲老爺子突然頓了頓。
厲庭舟和許書意的事情鬧得兩家不可開交之后,眨眼間,他就把盛暖這個啞巴帶回來,說要娶盛暖。
那個時候,醫生幾乎斷定許書意不能說話。
難道……
登時,厲老爺子的臉色就更沉了。
這些年,他都沒有考慮過這個問題,還以為是兩家不同意他和許書意的事情,他破罐子破摔,故意從外面弄個啞巴要娶回來,惡心他們。
現在看來,也許事情沒有那么簡單。
他對許書意……這是意難平嗎?
不行,這種事情,絕對不能發生在他們厲家。
厲老爺子話鋒一轉,“我聽說這段時間你為了她的前途在奔波,想讓方導收她當關門弟子,這個想法很好,我支持你,報恩嘛,不是非要以身相許,更何況你現在有老婆有兒子,咱們厲家不虧待她便是,但其他的,爺爺還請你三思。”
厲庭舟臉上的陰霾收斂了不少,淡漠道:“你多慮了。”
厲老爺子一時還沒反應過來厲庭舟說的話是什么意思。
是多慮他和許書意的事,還是多慮他和盛暖的事。
厲庭舟端起面前的手工建盞,姿態優雅地將盞內的茶水分作三口咽下。
放下杯盞,抬眸瞅了厲老爺子一眼,“你擔憂這么多,那就別插手我和盛暖之間的事。”
語畢,厲庭舟起身,揚長而去。
人已走,書房里似乎還殘留著他強大的氣場。
厲老爺子啜了一口茶水,目光混沌不明。
他這長孫是越來越有能耐了,他精明了一輩子,最終是捉摸不透他這親孫子。
厲庭舟從厲家老宅出來,上了車,煩躁地點了一支煙。
掏出手機,檢查了未接來電和短信。
什么都沒有。
更深地吸了一口煙。
明天,盛暖一定會回來。
結婚七年,他從未見過她身邊有任何一個人,只有他和厲嘉許。
至于葉淮遠,老爺子對葉氏的那一頓騷操作,以她的性格,定然也不敢再聯系葉淮遠。
他也沒什么好澄清的,讓她認為是他做的。
她會知道他作為丈夫的權威不容挑釁,自然乖乖屈服。
他馳騁商界多年,征服了一個又一個對手。
一個女人,他不信還征服不了。
盛暖看到了一家二手奢侈品店,走進去。
身上還有兩樣值錢的東西。
生日那天,厲庭舟送的一條珍珠項鏈,衣服上還別著厲庭舟強行讓她戴著的胸針。
她取下,交給二奢店老板,用手機打出一行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