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暖早回了酒店。
她本來想換一家酒店,但是厲庭舟能找到這家酒店,也能找到下一家酒店。
她便不打算再折騰了。
許是因為情緒低落的緣故,她回到酒店腹部就一直疼著。
吃了藥之后,亦是沒有起到太大的作用。
這會兒,她躺在床上,但因為有些疼,所以睡不著。
厲庭舟撥出去的電話,秒斷。
他突然想起,盛暖把他拉黑了。
心臟有些難以說的空洞。
他折回病房,摸了摸厲嘉許額頭上的毛巾,發現毛巾已經熱了。
他立刻擰干另一條毛巾,疊整齊,貼在厲嘉許的額頭上。
隨后,他取下厲嘉許手腕上的電話手表,走到外面,去撥打了盛暖的電話。
盛暖的手機響了。
來電顯示竟然是厲嘉許。
她握著手機,動作僵住。
她猶豫了一番,最終還是沒有接電話。
兒子都要認別的女人當媽媽了,她接他的電話,并沒有太大的意義。
恰巧,她也快要死了。
就趁這個時間,讓他慢慢習慣,沒有親生媽媽在身邊的感覺吧。
厲庭舟握著電話手表,聽著免提里傳來的撥號聲音,最終,自動斷掉。
盛暖一定是瘋了!
連兒子的電話都不接!
厲庭舟狹長的黑眸如同夜色那么深沉。
他特地給她買了發聲戒指,專程過去送給她,算是為他的冷淡,向她表示示好和道歉。
她不但不順著梯子下來,還繼續往上爬。
呵,真是能耐了。
厲庭舟沒再撥打盛暖的電話,回到病房,繼續照顧厲嘉許。
反反復復折騰了一夜。
天色微亮,厲嘉許的燒才退了不少,雖然還在低熱當中,但也算是穩住了。
厲庭舟將臉盆和毛巾收拾好,放進洗手間,出來時,許書意過來了。
許書意見厲庭舟一臉疲色,嗓音擔憂,“庭舟,你一夜沒睡?”
“嗯。”
許書意趕緊走到他身邊,關切地說:“你趕緊回家去補個眠,嘉許這邊我來照顧。”
“辛苦你了。”
“沒事的,嘉許對我這么好,我照顧他是應該的,你快點回去休息,要是碰到暖暖,好好哄哄她,嘉許生病了,有親生媽媽陪著,才好得快。”
想到盛暖,厲庭舟的薄唇繃成一條直線。
哄她?
再哄下去,她恐怕要蹬鼻子上臉了。
結婚七年,他還真不知道她有這么大的能耐。
“庭舟,你還愣著做什么,趕緊走,這里有我。”
許書意拉住厲庭舟的胳膊,把他推出房間。
“嘉許就麻煩你了,我一會兒派張媽過來照顧她。”
“你不用擔心,我能照顧好他的,快回去吧。”
“謝啦。”
厲庭舟走出醫院。
金色的陽光籠罩著大地。
他竟然熬了一夜。
照顧兒子。
為了公司的事,他不是沒熬過夜。
可他從未這么疲憊過。
他拉開車門,坐進駕駛室,不由得捏了捏眉心。
都怪盛暖。
他娶了她之后,沒讓她工作過一天。
她唯一的工作便是將兒子和家照顧好。
整整七年,日子都過得風平浪靜。
她卻突然變得不稱職了。
想到這些,厲庭舟啟動車子,疾馳而去。
很快,他到了盛暖居住的酒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