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但是沒跑幾步,就被從天而降的逐風給按住。
不理會她的掙扎,逐風面無表面地把人給丟回到了陸昌輝跟前。
趙靜又驚又怕,她抬起頭,淚眼朦朧地扯著陸昌輝的衣角。
“表哥,我錯了,你就原諒我這一回,行嗎?”
陸昌輝再抬起頭的時候,已經淚流滿面。
“我原諒你,那誰來原諒我?”
當初他明明跟發妻蘇氏,琴瑟和鳴,就因為蘇家人的貪心,讓他的女兒長歪了。
他的發妻也早早亡故。
再后來,娶了繼室馮氏。
馮氏雖然有諸多錯處,但好歹那十幾年都是平穩過來。
可是,從后來的某一天,蒸蒸日上的秦國公府慢慢開始走了下坡路。
開始頻繁死人。
陸昌輝伸手掐住了趙靜的脖子。
趙靜立刻掙扎起來。
“啊!表哥,放開我啊!”
可是奇怪,明明眼前的陸昌輝已經風燭殘年了的模樣,但是他手腕的力氣很大。
就好像是不斷鎖緊的鐵鐐一樣,在慢慢地奪去了趙靜的呼吸。
趙靜掙扎不開,她的眼淚撲簌簌地往下落。
“表哥,我,我縱然有,有萬般錯,但我是真的愛你啊。”
“當初,你為什么,娶蘇氏,不娶我?”
“后來就連那,馮氏都可以給你生兒子,我卻只能給一個紈绔生了兒子……”
“表哥我真恨你啊,你太自私了!”
“你對不起蘇氏,對不起馮氏,也對不起……我……”
最后一個字說完后,趙靜氣絕身亡。
但陸昌輝整個人好像是瘋了一般,眼珠子直勾勾的,手還在用力。
咔擦一聲。
竟然硬生生地掐斷了趙靜的脖子!
秦景煜立刻上前,扶開了陸昌輝,讓人立刻把趙靜的尸體帶下去。
他雙手按著陸昌輝的肩膀,鄭重道:
“陸昌輝,你冷靜一些,你不能垮了,你可是平安侯!”
“如果你就真的這樣垮了,你對得起陸家的列祖列宗嗎?”
陸昌輝突然啊了一聲,他抬起頭,看著眼前的人。
“景煜……”
秦景煜:“對,是我,你得振作起來。”
“而且,昔日的秦國公府是被你敗落的。”
“你倘若不重新將府邸振作起來,你有何顏面去見陸家祖宗們?”
“你還有一個嫡親孫女,她十分年幼,身體不好。倘若你去了,她該怎么辦?”
“陸昌輝,你之前對后院妻子孩子們的忽視,這回旋鏢終于扎得你體無完膚,你還要繼續躲避下去嗎?”
秦景煜的話,直白得近乎殘忍。
但卻神奇地將瀕臨崩潰的陸昌輝給喚回了理智。
“原來,一切都是我的過錯啊。”
他痛哭流涕。
秦景煜拍了拍他的肩膀,“你的確有錯,但有一個人,錯處更大!”
“沈若櫻在抓捕秦坤的時候,立了功,已經被封為郡主。”
“可她就算是郡主,但她可還是航之的妾室。名牒可都是在官府有備錄。”
一個是年幼病弱的嫡親孫女。
一個是害得他們侯府敗落的罪魁禍首。
陸昌輝猛然抬起頭來。
秦景煜意味深長道:“死不可怕,但是你得活著,活著才能贖罪。”
陸昌輝站起來,對著秦景煜深深地鞠了一躬。
“景煜,謝謝你。”
他說的是景煜,而不是太子。
依稀間,兩人好像又回到了當初那些父子時光。
雖然陸昌輝從小到大,都更寵愛小兒子一些。
因為他總是以為,是大兒子害死了發妻蘇氏。
但即便如此,陸昌輝并沒有忽視對這個不喜歡的大兒子的培養。
尤其是在知道對方有領兵打仗天賦后,就默許了他跑去兵營的事情。
他們是有過父子情的。
彼此心中都明了這件事。
“我還有事,先告辭了。”
秦景煜留下一句話后,就轉身離開了。
陸昌輝看著他離開的背影,突然就想起來當年明和帝,總是在他跟前嘮叨過的話了。
‘如果景煜是我的兒子,該有多好!’
秦景煜帶著逐風離開的時候,剛坐上馬車,逐風就低聲道:
“主子,陸家將陸明月給投井了。”
雖然這件事,陸家人做得隱秘,但誰讓他們剛做完,秦景煜就到了。
秦景煜半垂眼,“就當做不知道。”
他沒猜錯的話,陸昌輝擔心陸明月以后再惹事情。
再加上被太后放棄了,所以就想著一勞永逸,讓她永遠都無法惹事情了。
然后對外,就說送到鄉下莊子上去了。
只不過離開的時候,秦景煜掀起簾子,看了看暮色沉沉的平安侯府。
他輕嘆一口氣,放下簾子,讓馬車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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廣平侯府。
沈若櫻被送回來的時候,大門都沒有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