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平常下人采買進出的角門開著。
沈若櫻臉色一沉,轉身就要走。
但是被派來送她的陳姑姑,語氣平穩道:
“太子殿下讓奴婢看著您進去,跟家人們團聚。”
沈若櫻險些咬破了舌頭,“這到底是太子的命令,還是那林青檸的命令?”
陳姑姑:“您怎么總是對太子妃的敵意如此大?當然是太子的命令了。”
“都到了現在,您還沒弄明白嗎?”
“就算是您當初沒有跟太子妃換親,太子也不會喜歡你的。”
“重要的不是換親,是人。”
沈若櫻:“你這個賤婢!”
她揚手就要去抽陳姑姑,卻被陳姑姑攥住了手,猛然甩開。
沈若櫻:“你個賤婢,竟然敢對我動手?”
陳姑姑:“你真當自己是一個什么正經郡主了嗎?”
“至于奴婢對你動手,那都是因為你對太子殿下不敬啊。”
作為從小就照顧太子秦景煜的陳姑姑,以后進了東宮,地位也不會低。
別說沈若櫻這個名不正,不順的郡主了。
就是其他那些郡主縣主的,也都要給陳姑姑一點面子。
動手打罵那就更不可能的。
那是在打太子的臉面。
沈若櫻被氣得直吐血,但也沒有法子。
她只好轉過身,硬著頭皮從角門走了進去。
結果她剛一進去,就被嚇了一跳。
她的母親沈夫人,父親廣平侯,還有等等其他人,都站在那。
就連病入膏肓的沈老夫人,都被人抬了出來。
眾人臉色陰沉。
陳姑姑隨著她一起走了進來,然后對廣平侯福了福身。
“侯爺,貴府千金沈若櫻因檢舉九王爺有功勞,如今已經被封為郡主。”
“太子讓奴婢將人給你們送了回來,現在看到你們一家團聚了,那么奴婢就回去復命了。”
她說完后,又福了福身。
廣平侯嗯了一聲,“多謝太子殿下。”
等到陳姑姑轉身剛邁出門的時候,身后傳來了一道清脆的耳光聲。
沈夫人憤怒而又哽咽道:
“沈若櫻,你給我說實話,你兄長出的事情,到底跟你有沒有關系?”
沈若櫻:“與我無關!”
“啪!”
又是一個耳光甩了過去。
但角門的門已經被關上了,陳姑姑再也聽不到什么了。
陳姑姑回來后,就把在廣平侯府的事情,稟告了林青檸。
林青檸:“廣平侯府的人不是太聰明,也不知道他們會不會再次被沈若櫻忽悠過去。”
也就沈老夫人一個聰慧的,但如今卻已經病入膏肓。
秦景煜正好邁步走了進來,他開口道:“陸昌輝不會放過沈若櫻的。”
林青檸起身迎過來,接過他脫下來的披風大氅,
“怎的耽擱了這么久?”
秦景煜:“陸昌輝掐死了趙靜,而就在我去平安侯府前一刻鐘,他讓人將陸明月沉了井。”
林青檸一時間,心中五味雜陳。
“陸明月跟趙靜,雖然都有錯處,但平安侯也太……”
一時間真的不知道該如何評價。
秦景煜冷靜道:“平安侯府走到如今這個地步,誰都不無辜。”
“哦不,或許也就只有那個還在襁褓中的孩子是無辜的吧。”
林青檸:“那孩子也著實可憐。”
不,或者說,這三年來投生在陸家的孩子,都很可憐。
秦景煜:“還是國公府的時候,整個府邸好像就成了一盤死棋。”
“任何人在其中,都不得善終。”
“青檸,幸好你當初嫁給了我,讓我這顆棋子,尋到了生機。”
林青檸:“你何嘗不是也給了我這顆棋子,帶來了生機。”
所以說,兩個人的命運其實早就糾纏到了一起。
互相救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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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順二十四年一月初,九王爺秦坤謀逆叛國一罪徹底審判完。
證據確鑿。
擇二月二十四日將其跟眾黨羽,推出午門斬首。
此外,大楚對西域跟南疆同時發出信函,讓他們將秦坤的人都給交出來。
西域回復得很快。
因為之前他們就已經接到了第一封信,關于用城池等交換趙飛揚跟南宮遲的事情。
他們同意將秦坤的人跟囤積的兵糧,給送回到大楚去。
約定好過了年,就會派使臣來洽談具體事宜。
不過之前就跟大楚簽訂了友好協議的南疆,卻遲遲沒有回復。
但是大楚這邊,也已經做出了萬全準備。
眾人決定還是先過了這個大年,再談其他的事情。
而就在這個時候,宮中出了一件事。
一直住在慈寧宮的姜家女姜婉然,一覺醒來,感覺身上奇癢無比。
她低頭一看,頓時驚叫出聲!
“啊!”
因為她渾身上下,竟然都長滿了紅色疙瘩,竟然連臉上都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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