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里,秦坤又稍稍放心。
眼看著出口近在眼前了,他松了一口氣。
隨后心中又十分郁結可惜。
自己好不容易蟄伏了這么久,結果隱忍到現在,一下子就又回到了原點。
不過自己命不該絕。
這些年跟南疆西域都有聯絡,他做任何事情,都習慣給自己留退路。
如此想著,秦坤整個人都淡定了起來。
等來到那處暗門跟前,秦坤伸手推開了暗門。
這處密道的出口,是在城外某一處郊野莊子里,平時掩藏得很好,不會有人發現的。
只不過,秦坤推開門的瞬間,卻是看到了亮如白晝的火光。
從天而降兩柄刀,就這樣猝不及防地架在了秦坤的脖子上。
他身后的暗衛剛要有所動作,也立刻被砍中。
凡是抗拒掙扎的,都不留活口。
暗衛的血,噴了秦坤一身。
他擦了一下模糊了眼的血,再定睛看了過去。
一襲玄色墨袍的秦景煜翻身下了馬,走到了他跟前。
秦景煜:“皇叔,這大晚上的,你要去哪里?”
與威風凜凜,矜貴斐然的秦景煜相比,秦坤可謂狼狽至極。
他冷著俊臉,“秦景煜,我可是親王,你無權這樣直接抓我!”
秦景煜直接將手中的圣旨拿了出來,
“皇叔,孤是奉旨拿你,如果你還有什么話,就等去天牢再說吧!”
事已至此,秦坤再也沒有辦法掙扎。
只不過他被抓住的時候,還梗著臉問道:
“到底是誰出賣了我?是秦庭芳,是岑玨,還是……”
秦景煜:“你一遇到危險的時候,就會讓別人去替你背鍋。”
“你就沒有想過,人常在河邊走,怎能不濕鞋呢?”
秦坤面如死灰。
秦景煜讓人把他抓走。
然后又進了那條密道,遇上了歐陽睿,眾人又連夜抄了九王府。
岑玨對秦景煜稟告道:“醫治及時,秋水暫時撿了一條命,但也傷了心肺,時日不多了。不過,她要揭發秦坤犯下的那些惡事。”
秦景煜:“許多惡事,秦坤雖然是主謀,但秋水也參與了吧?”
岑玨點了點頭,“她是在撐著一口氣,想要為家人報仇。”
之前秋水一直以為,自己的仇人是害了她滿門的明和帝。
可直到那證據拿到眼前,才知道自己這么多年,竟然愛慕仇人。
還為仇人做了那么多傷天害理的事情。
她悔不當初。
只希望可以將秦坤,繩之以法,以告慰家人在天之靈。
秦景煜微微頷首,他拍了拍岑玨的肩膀。
“走,我們去看看秦坤密室中都有一些什么。”
通敵叛國的證據,還有繡了多年的龍袍……
甚至還有一個密室,里面掛滿了一個女子的畫像。
岑玨只看一眼,就紅著眼,別過臉去。
因為那是他阿姐的畫像。
滿屋子除了畫像,還有就是一些秦坤寫下的詩歌,都是悼念亡妻。
弄得他好像真的對岑玥深情一片似的。
秦景煜站在默默流淚的岑玨身邊,他皺著俊眉,
“雖然秦坤可惡,但那件事,到底是你阿姐自己一廂情愿。”
“可憐了林家老小們。”
岑玨:“對不起……”
秦景煜:“你回頭去林家那邊祭拜一下,替你阿姐道歉的話,去墓地說。”
岑玨哽咽道:“是。”
秦景煜沒在這里多待,留給岑玨一個人緬懷,他則是去了其他地方。
秦坤可真有錢。
地庫里面都是一箱箱的黃金。
秦坤這人心思重,又過于謹慎,估計很多年前就想著起事。
然后失敗后,就迅速蟄伏起來。
找尋下一次機會。
十分有毅力。
歐陽睿看著那一箱箱的金銀財寶,忍不住咂舌,
“他估計在外邊,還囤積了不少兵馬。但這么多兵馬,他又都養在哪里呢?”
秦景煜:“要么在南疆,要么就是在西域。”
歐陽睿一愣,感覺匪夷所思,隨后又感覺,這樣才合情合理。
因為秦坤的封地,就靠近那邊。
但秦坤又因為先帝圣諭,終生不得離京。
秦景煜嘆了一口氣,
“皇爺爺當年就知道他不安分,所以就留下來給我父皇練手。”
“我父皇打壓了他幾次,也沒徹底按死。”
“然后就又留給我練手。”
這話歐陽睿可就不好接了。
因為,秦景煜直接下了狠手。
“后續事情,歐陽睿你去處理。”
歐陽睿拱手稱是,他早就知道今晚是一個不眠夜,肯定是回不去家了。
幸好早就讓人送信回家告訴嘉敏了。
但歐陽睿還是多問了一句,
“殿下,那您是要進宮面圣嗎?現在時辰有點晚了。”
秦景煜點了點頭,“嗯,所以我不去面圣了,以免吵到了父皇,我回家。”
歐陽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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