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去黑礁島?!”
所有人都以為自己聽錯了,一個個瞪大了眼睛,滿臉都是難以置信的表情。
“主公!屬下不明白!”
林勇第一個跳了起來,快步走到地圖前,指著江徽府城的位置,大聲說道:“主公!倭寇主力要去攻打江徽府!我們這時候不去支援,反而跑去打什么黑礁島,那……那江徽府怎么辦?城里還有幾十萬無辜的百姓啊!”
他的父親林滄海也站了出來,一臉凝重地勸道:“是啊,主公。此舉太過冒險。江徽府若失,我們便成了無根之萍,到時候被倭寇回過頭來全力圍剿,我們就上天無路,入地無門了!”
他們父子倆,土生土長在江徽府,對那座城池有著深厚的感情,無論如何也做不到眼睜睜地看著它被倭寇蹂躪。
海哥的臉上,也寫滿了震驚和疑慮。
不過他考慮的,和林家父子又有所不同。
“主公,”他神情無比嚴肅,“犬養三郎的主力全部出動,黑礁島必然是前所未有的空虛,這確實是一個千載難逢的機會……這一點,我承認。”
“但是!”他話鋒一轉,加重了語氣,“風險太大了!我們的艦隊規模和戰力,都遠不如倭寇。一旦我們在奔襲黑礁島的途中,被他們的巡邏船發現,消息傳回,犬養三郎必然會分兵回援。到時候,我們就會被他的前鋒和主力,前后夾擊,包圍在茫茫大海上!那可就真的是全軍覆沒了!”
海哥的分析,合情合理,眾人紛紛點頭,覺得海哥說得很有道理。
這簡直就是一場豪賭,賭注是所有人的性命。
贏了,或許能一本萬利。
輸了,就是萬劫不復!
議事堂內,一時間議論紛紛,所有人的臉上都寫滿了擔憂和不安。
陳平川沒有立刻解釋。
他只是靜靜地聽著,讓眾人將心中的疑慮和擔憂,全都說了出來。
等到議事堂里的聲音漸漸小了下去,所有人的目光,再次匯集到他的身上時,他才緩緩地開了口。
他的聲音依舊平靜。
“你們的擔憂,我都知道。”
他先是看向林勇父子,說道:“林幫主,林勇,我知道你們心系江徽府的百姓。但你們想過沒有,我們現在這點人馬,就算拉到城外,跟犬養三郎的幾千主力硬碰硬,結果會是什么?”
林勇張了張嘴,卻說不出話來。
結果是什么?結果不而喻,必然是全軍覆沒,然后倭寇再掉過頭來,從容地攻破城池。
“魏長明手里,有數千名守城官兵,他還有高大堅固的城墻。”陳平川的聲音變得冷酷起來,“倭寇不擅攻城,這一點,海哥比我更清楚。”
海哥下意識地點了點頭:“沒錯。倭寇最擅長的是海戰和突襲,讓他們去啃江徽府那種堅城,沒有十天半個月,休想打下來。”
“這就夠了。”陳平川的眼中閃過一絲精光,“魏長明不是想讓我當擋箭牌嗎?那我就讓他自己,先去當一會兒盾牌!讓他也嘗嘗,被敵人堵在城里,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的滋味!”
他又轉頭看向海哥,臉上露出一絲笑容:“至于你擔心的,被前后夾擊的問題。你忘了,你送我的那份大禮了嗎?”
海哥一愣,隨即反應了過來:“您是說……那條水下密道?”
“沒錯!”陳平川的木桿,在黑礁島的南側畫了一個圈,“我們根本不需要從正面靠近黑礁島!我們可以繞一個大圈,從南面,神不知鬼不覺地,通過那條密道直接登上島嶼!犬養三郎做夢也想不到,我們會從他的后背捅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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