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牢外,陳平川聽著里面傳來的慘叫和求饒聲,臉上沒有絲毫的波瀾。
很快,阿魅走了出來,將一份審訊出來的口供,交到了陳平川手上。
那倭寇,將他知道的一切,都和盤托出。
倭寇首領犬養三郎,與江徽府最大的海盜頭子“海哥”,早有盟約。
犬養三郎負責帶人攻堅殺人,搶奪財物。
而海哥,則利用他遍布沿海的船隊和人脈,負責收集情報、引路,以及將搶來的贓物,銷往外地。
兩人狼狽為奸,幾乎壟斷了整個江徽府的海上黑色交易。
但最重要的情報,是他們的分贓規則。
“倭七海三”。
每次劫掠所得,都由犬養三郎的人,先清點登記,再運往海哥的老巢“亂石島”進行交割。
海哥對此,早已心懷不滿。
他認為自己出船出人,承擔的風險巨大,卻只能拿三成,簡直就是被當成了下人使喚。
只是因為犬養三郎實力強橫,他才一直敢怒不敢。
“有意思。”
陳平川看著這份口供,眼中閃過一絲冰冷的寒光。
一個毒辣的計劃,在他的心中,迅速成型。
他將暗影六子和林勇父子,召集到一起。
“我們不去打黑礁島,也不去打亂石島。”
他指著地圖上,那兩個互為犄角的島嶼,冷冷地說道。
“我們要做的,是讓這兩條狗,自己咬起來!”
眾人聞,皆是眼前一亮。
陳平川的目光,最后落在了馬三的身上。
“馬三,你的口才,玲兒的身手,該派上用場了。”
“準備一下,我們去給海哥,送一份大禮。”
……
夜色,再次籠罩了大海。
一間密室里,陳平川對著即將出發的玲兒和馬三,做著最后的部署。
“我們的目標,是海哥手下一支負責運輸贓物的船隊。”
“玲兒,你帶十個船幫的好手,換上我們繳獲的倭寇服飾,務必做到一擊必中。”
陳平川的眼神,銳利如刀。
“記住,我們的目的,不是殺人,是栽贓。把人打個半死,把貨搶走,但一定要留下幾個活口,讓他們回去報信。”
“是,主公。”玲兒點了點頭,干脆利落。
一旁的馬三,卻愁眉苦臉,一張臉都快皺成了苦瓜。
“主公,這……這任務聽起來不難,可有個要命的問題啊!”
他哭喪著臉說:“我……我不會說那倭寇的語啊!到時候一開口,不就全露餡了?”
陳平川看著他那副樣子,忍不住笑了。
他走上前,重重地拍了拍馬三的肩膀。
“誰讓你說得字正腔圓了?”
“你不需要會說,你只需要喊得像就行了!”
陳平川清了清嗓子,然后用一種極其怪異,又帶著幾分囂張的腔調,大聲喊道:
“土豆哪里去挖?土豆地里去挖!”
“八嘎呀路!你的,死啦死啦地!”
馬三和周圍的人,都聽得一愣一愣的。
“記住了嗎?”陳平川一本正經地說道,“你不需要跟他們交流,你只需要表現出極度的傲慢和不屑。喊得越大聲,越兇狠,就越像那么回事!”
馬三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心里卻直犯嘀咕。
這……這能行嗎?
半個時辰后,一艘不起眼的漁船,悄然駛離了龍涎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