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憑著一股沖勁,張金寶硬是穩住了身形,頭也不回地沖進了前方茫茫的夜色之中。
……
兩名王府護衛,力戰之后,終因寡不敵眾,被活捉了。
他們被押送到了賈青的面前。
賈青看著兩個渾身是傷,卻依舊昂首挺胸的漢子,眼神里閃過一絲贊許。
“是條漢子!說吧,陳平川派你們出來,是不是求援?”
兩人只是冷笑,啐了一口血沫,一不發。
士兵從他們身上,搜出了那封密信,呈給賈青。
賈青接過信紙,看著上面鬼畫符一般的點點橫橫,眉頭緊緊地鎖了起來。
“這是什么?”
無人回答。
“用刑!”
烙鐵、鞭子、夾棍……
酷刑用盡,兩人被折磨得不成人形,卻始終只是冷笑,沒有吐露半個字。
賈青揮了揮手,讓人將他們拖了下去。
他獨自一人,在燈下,久久地凝視著那張信紙。
一個被圍困在死城里的人,派了三個人,冒著必死的風險,就是為了送出這樣一封毫無意義的涂鴉?
這不合常理。
除非……
賈青的瞳孔驟然一縮。
他想到了什么。
“這不是文字……”
他的手指,輕輕劃過那些點和橫。
“也不是涂鴉……”
他站起身,在營帳中來回踱步,腦中靈光一閃。
“這是暗語!”
當這兩個字從他口中吐出時,他自己都嚇了一跳。
他再次看向那張信紙,眼神變得無比復雜。
“陳平川啊陳平川,你都已經陷入死境了,竟然還有這么多花招!”
“我倒要看看,你這暗語里,到底藏著什么驚天秘密!”
他不知道,就在他苦思冥想的時候,第三個信使,正拖著一條受傷的手臂,在荒山野嶺中,艱難地跋涉著。
三日后。
一個衣衫襤褸、渾身是血的年輕人,終于踉踉蹌蹌地走到了黑風寨的山門前。
他看著那高大的寨門,和飄揚的“鳳”字大旗,緊繃的神經終于松懈下來。
“信……信……”
他從懷中掏出那封被鮮血浸透的信,剛說出兩個字,便眼前一黑,一頭栽倒在地,昏死了過去。
“快來人啊!有人暈倒在山門外了!”
黑風寨的嘍啰,發現了昏迷不醒的張金寶,立刻將他抬進了山寨。
消息很快傳到了聚義廳。
鳳三娘和鐵牛等一眾頭領,一聽有人昏倒在山門,還是個生面孔,立即趕了過來。
“這小子,咋看著這么眼熟?”
鐵牛盯著張金寶滿是鮮血與汗水的胖臉,嘀咕道。
“這位好像是軍師上次帶來的朋友!”
啞巴叔用手比劃著,鳳三娘也覺得像。
“大當家的!二當家的!那人身上,有這個!”
嘍啰雙手捧著一封被血染得發黑的信,呈了上來。
鳳三娘接過信,當她看清信封上那熟悉的、用特殊墨水畫下的小小標記時,她那張一直冰冷如霜的俏臉,瞬間變了顏色。
這是她和陳平川約定的緊急信號!
“是他的人!”
鳳三娘聲音里帶著一絲顫抖。
“馬上給他療傷!不惜一切代價,把他救活!”
說完,她拿著信,快步走向后堂,留下聚義廳里一頭霧水的眾頭領。
“怎么回事?軍師來信了?”
“看大當家的樣子,好像出大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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