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后。

破虛靈舟再次升空，撕裂五彩毒瘴，向著遙遠的中州方向疾馳而去。

船艙內，楚夏盤坐主位，閉目調息，實則神念籠罩著整個靈舟。

月芽兒緊挨著他坐下，紫眸帶著審視和戒備，時不時瞟一眼在船艙里好奇地東摸摸西看看，像個第一次出門郊游的小學生一樣的涂山萌。

十三娘則安靜地坐在稍遠的位置，眼觀鼻鼻觀心，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偶爾看向涂山萌的背影時，眼神依舊復雜難明。

涂山萌似乎對一切都充滿了新鮮感，一會兒趴在舷窗看云海，一會兒摸摸艙壁的符文，一會兒又跑到月芽兒身邊，眨巴著大眼睛問：“月芽兒姐姐，你的頭發為什么是銀色的呀？好漂亮！像月光一樣！萌萌可以摸摸嗎？”

說著，小胖手就伸了過來。

月芽兒眉頭微蹙，本能地想躲開，但想到楚夏，又忍住了，只是身體略顯僵硬，任由那只白嫩的小手在她柔順的銀發上輕輕捋了一下。

“哇！好滑好軟！”涂山萌發出真心實意的贊嘆。

月芽兒卻感覺被摸過的地方，仿佛有一絲極其微弱，卻讓她汗毛倒豎的寒意掠過，如同被某種洪荒巨獸的爪子不經意地拂過。

她紫眸深處，警惕之色更濃了。

楚夏雖閉著眼，但船艙內的一切細微動靜都逃不過他的感知。

他對這位外表極具欺騙性的“萌長老”，又多了幾分好奇。

他心念微動，一縷極其精純凝練的神念，如同無形的絲線，悄無聲息地探向涂山萌的后心。

這縷神念不帶攻擊性，卻蘊含著強大的穿透力和洞察力，足以探知化神后期修士的深淺。

楚夏打算探一探這小胖狐貍的虛實。

就在神念即將觸及涂山萌衣衫的剎那——

“咦？”

涂山萌仿佛背后長了眼睛，猛地轉過頭，那雙烏溜溜，清澈見底的大眼睛精準地“看”向楚夏神念探來的方向，臉上依舊掛著甜甜的笑容：“楚夏哥哥，你在干嘛呀？想偷偷戳萌萌的癢癢肉嗎？”

她說著，還調皮地扭了扭小腰。

與此同時，一股柔韌卻浩瀚如淵的妖力在她周身自然而然地流轉了一下，如同平靜湖面被投入一顆石子泛起的漣漪。

這漣漪看似輕柔，卻精準無比地將楚夏探來的那縷神念輕輕推開。

整個過程流暢自然，仿佛只是她不經意的一個動作引發的本能反應。

楚夏心中微凜。

他這一探雖然未盡全力，但也絕非普通化神后期能如此輕易化解。

這涂山萌絕對隱藏了實力！

“萌萌長老好敏銳。”楚夏睜開眼，嘴角噙著一絲若有深意的笑：“我只是好奇萌萌長老這身修為是如何練就的，小小年紀，根基卻如此深厚。”

“小小年紀？”

涂山萌歪著頭，掰著白嫩的手指頭數了數，然后一臉天真爛漫地說道：“萌萌今年……唔，五千零……多少來著？哎呀，記不清啦！反正比媚兒姐姐的奶奶的奶奶還要大好多呢！”

“五千多歲？！”

月芽兒忍不住驚呼出聲，紫眸瞪得溜圓。

眼前這個看起來比她還要小的小姑娘，居然都五千多歲了，這合理嘛？

_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