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大佬救命啊啊啊，我聽見腦子里有人說話。”

康健盯著頭顱的眼珠看了一眼，兩只眼雖然同時看向他，但一前一后，一個快一個慢，像是兩個人在控制眼珠一樣。

康健笑了一聲：“喲，稀奇，兩個都在呢。”

他大略是知道，叫孫斐的女孩遇到他被瑞氣影響，死后僥幸在頭顱里保留了一部分意識，碰巧遇到飛頭蠻保住頭顱，又碰巧遇到他，他的靈力讓兩個女孩的魂魄共生。

他一說話，兩只眼睛各有各的想法，上下左右轉了一圈。

江小水把脆皮五花肉嚼得嘎嘣脆，在空間里翻找天玄宗的典籍里，有沒有讓頭顱長出身體的秘術。

康健：“小家伙，這要是你撿的第六顆頭，也就是至少有七個人死在同一個人手里。這是一樁連環殺人案啊。”

頭顱半邊臉憎恨，半邊臉疑惑。

“對，我遲早會把那個狗東西抓出來。”

“我被殺了？我！被！殺！啦？”

左眼翻白眼：“你的念頭吵到我了。”

右眼一紅，搶到嘴巴輸出權：“我脖子好痛啊啊啊啊啊！媽媽救命！”

康健被吵得腦殼疼。

順手端來一碗酸梅湯，插了兩根吸管，一紅一綠。

“別鬧了，說說你們是怎么死的。”

右眼紅彤彤的，嘴巴比念頭還快一步叼住吸管，吸溜吸溜。

康健手快一步，用裝小龍蝦的塑料袋掛到頭顱的耳朵上，酸梅湯從嘴巴里過了一下，直接漏進袋子。

左眼氣勢洶洶吐出吸管：“我記得很清楚，那天晚上我剛下夜班，頭疼得厲害，吃了兩片布洛芬我就睡了，等我醒來的時候，我的頭不見了！”

“你有猜測嗎？”康健問。

“我沒錢沒貌，沒什么可圖的，仇殺或者泄憤吧，我也沒得罪誰。我懷疑是變態殺人魔激情殺人。”她道，“警察分析，作案的是140-160kg的男人，力氣大，應該比較高比較壯實，警察說女人沒有這么大的力氣砍斷我的頭。”

“你有朋友嗎？”

“沒什么朋友，那種地方，一個個拽得不像話，誰愛跟他們交朋友。”

“介紹我去會所的姑娘算一個吧，雖然她是為了錢介紹我進去的，但她人還不算太壞，后來還是她給我收的尸。”頭顱道，“我出事之后，她就搬回老家嫁人了，我沒去打擾她，要不，我去找她問問？”

她這個樣子，萬一把人嚇死。

在頭顱說話的時候，她的右眼驚慌地轉了一圈，似乎在研究此刻的處境。

孫斐反應了好一會兒。

她不是在做夢，她已經死了，而且被人分尸，現在只剩下一顆頭顱，之所以還保留意識，是因為她遇到了一個叫飛頭蠻的東西，撿了她的頭。

面前這位大叔，是她上周兼職的老板，沒想到他竟然懂玄術。

還有這位正在吃飯的大美人，她從來沒有見過容貌如此絕色的女人，美的不像真人。

右眼眼皮狂跳，忽然搶過來嘴巴的主動權。

孫斐的語速慢，語里信息量更高一些：“我叫孫斐，我12號回國，凌晨2點到首都轉機，住在京云商務酒店，入住之前和男友樸普視頻吵架，他當時在國外。”

“一路上我都沒有和其他人交流，并沒有發生口角，沒有見過可疑的人。我最后的記憶停留在，我進入酒店，反鎖門，一邊和樸普通話，一邊去洗手間洗漱，洗手間鏡子里似乎有一個黑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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