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有幾個好姐姐
“當時我在夜總會和一個媽媽桑聊天的時候,媽媽桑嘆氣說:現在的男人都太沒用了,男人不爭點氣可不行,我說音樂家先生啊,寫首歌讓男人們爭爭氣吧,然后就有了這首《関白宣》……”
佐田雅志正在接受央視采訪,翻譯艱難翻譯,一段話就遇到了兩個知識盲點。
夜總會是啥?
媽媽桑又是什么?
他只好根據上下文的意思翻譯成了飯店和老板娘,但他知道自己肯定翻錯了,因為飯店和老板娘他知道怎么說啊。
這時魏明和谷見芬進來了,他們身后還跟著央視的攝影師,魏明瞅了一下他的工作牌,王重秋,30多歲的模樣,好像在哪里聽過這個名字。
等佐田雅志接受完采訪,谷老師把魏明帶到他面前介紹了起來,直接說的日語,谷老師的童年是在日本度過的。
佐田雅志笑著跟魏明握了握手,魏明發現他個子真的不太高,也就一米六的樣子,魏明在他面前像是個巨人。
佐田雅志抬頭道:“聽說魏桑不僅是音樂人,還是一個著名作家,真是令人敬佩啊。”
谷老師充當兩人的翻譯,不過佐田偶爾也會蹦出幾句中文,他只是略懂的程度,比魏明強,魏明會的那點日語都是上不得臺面的。
魏明也不謙虛,表示作家才是自己的主職,音樂才剛剛涉獵,佐田更加驚訝,他聽過了魏明給香港音樂人寫的幾首歌,歌詞不論,只說曲子,已經相當成熟了。
或許這就是天才吧,不過佐田雅志自認自己在音樂上也是天才,基本上都是自己給自己寫歌,倒是不怎么用別人的作品,除非自己要唱外文歌。
“我能跟魏桑邀歌嗎,可否幫我寫一首中文歌詞,旋律取用今天演唱的任何作品都可以,我想接下來在中國的演唱會可以用中文唱一首歌。”
魏明:巧了不是,那就《男子漢宣》唄。
“有筆和紙嗎?”魏明問。
“啊?”佐田一愣,忙叫助理拿紙和筆。
魏明刷刷刷把剛剛給霖姐演唱的《男子漢宣》寫了下來。
寫完之后魏明又唱了一遍,雖然大部分歌詞佐田都聽不大懂,但這確實是自己的《関白宣》沒錯。
聽完之后谷見芬帶頭鼓掌,小魏譜曲可能要費點勁兒,但寫歌詞真是喝水一樣簡單。
這首歌詞就達到了信達雅,非常見功底。
谷見芬鼓掌,女翻譯,還有在場其他能聽懂中文的人也都鼓起掌來,顯然很滿意這個版本。
看大家的反應佐田雅志就知道這首漢化版《関白宣》相當不錯。
所以這位年輕的作家是聽完之后在短短幾分鐘之內就完成了這樣一首改編歌曲嗎!
佐田雅志覺得不可思議,看著高大的魏明更覺高山仰止!
魏明也沒忽悠人家,讓谷老師幫自己解釋一下,佐田才知道魏明之前就聽過這首歌,并從留學生口中得知了歌詞大意,于是后來就自己填了歌詞,只是沒有發表過,就是自己唱著玩的。
原來如此,佐田松了口氣,還好沒有太過妖孽。
之后他又邀請魏明再唱一遍,他要錄下來后面學習。
魏明也沒推辭,就是不知道這潤筆費……
佐田雅志當然也想到了潤筆費,不過覺得魏明這樣一個中國知名作家,給錢太俗了,于是他咬咬牙,從自己平時常用的吉他里選了一把送給魏明。
“正所謂高山流水覓知音,吉他贈知音。”這句佐田雅志說的是中文。
雖然佐田沒說這吉他價值有多高,不過魏明聽得出來,音質相當不錯,一聽就是出自名家之手。
好像就是從佐田雅志的這場演唱會之后,中國的大學校園里開始流行彈著吉他的憂郁男大,影響了很大一批民謠歌手。
魏明接受了這把吉他,央視攝影師王重秋鄭重記錄下了魏明接受吉他的這一畫面。
其實魏明也想送點什么,比如《放羊班的春天》磁帶,或者《動物兇猛》的,可惜自己都沒帶。
接下來佐田雅志還留下了他的名片,上面有他公司的地址和聯系方式等。
可惜魏明沒有這些,只能在歌詞后面寫下了北大的地址,并邀請他如果有機會可以來北大,自己到時候再安排他。
佐田雅志笑著說“一定一定”,接下來他還要見日本留學生,于是魏明和谷老師就告辭了。
魏明急著去找霖姐,結果看到一群日本留學生走了過來,有清華的有北大的還有魏紅。
“小紅,你這是?”
“哦,師姐們非要拉著我來后臺玩。”魏紅指了指身邊幾個日本留子,她們都是魏明的老熟人了,其中還有人當初想接棒梅琳達呢。
魏明問:“那喜子呢?”
“交給平安叔和曉燕嬸了。”
魏明:“那就好,到時候你跟師姐們一塊回學校吧,我有事就先走了。”
魏紅:“啊?”
魏明跟谷老師介紹了一下:“我妹妹,在北大上學。”
“聽呂曉燕說過,天才女孩。”谷老師笑笑。
等回到現場,聽眾基本都離場了,不過那個記者沙青還在。
谷老師招招手,他就過來了,目光落在魏明身上的吉他上。
“剛剛你們坐在一起我就不用介紹了吧。”谷老師道。
魏明意外:“谷老師你們認識?”
記者沙青道:“我們晚報打算聯合央視搞一場新星音樂會,谷老師是我們的顧問。”
魏明:不愧是勇于吸收全世界音樂養分的大音樂家,這類場合還真少不了她。
不過他說的這個《新星音樂會》,自己隱約有些印象,好像是影響力很大的一件文化事件,只是前世魏明人在農村,只能從報紙上側面了解一些。
好像從那之后,“歌星”就成了可以光明正大拿出來說的詞了。
谷見芬道:“之前唱過你歌的那個程林也被邀請參加這次音樂會了。”
已經在海政文工團領工資的13歲女孩程林最近名氣不小,除了之前魏明創作的《采蘑菇的小姑娘》,現在又有一首《小螺號》熱度也很高,而且這時還沒有被抨擊。
沙青道:“其實剛剛我就想問,魏作家最近有沒有新的音樂作品,我們音樂會希望能向大眾推廣更多新歌和新人,不過現在人們愛聽的新歌還是太少了,恐怕難湊一場音樂會,我們這音樂會要舉行兩天呢。”
80年的這場新星音樂會可以說是內地流行音樂的起始點,但宣揚的歌手基本都是官方音樂家,宣傳的歌也都是《年輕的朋友來相會》《軍港之夜》《在希望的田野上》這種風格的歌曲,魏明給香港的寫的歌大部分都不能用。
但也有能用的,比如《夢駝鈴》,內容就很正面積極,而且好聽,魏明傾情推薦。
“什么,《夢駝鈴》是你寫的?”沙青不可思議道。
谷見芬點點頭:“確實是他寫的,我作證。”
沙青愣了片刻后道:“我們確實在猶豫要不要把這首歌加入歌單,不過畢竟是香港那邊傳過來的,還有些拿不準。”
突然,沙青反應過來:“所以《溜溜的她》《水中花》這些也都是你寫的?!”
魏明意外道:“《水中花》都已經流傳過來了?”
他承認了!
沙青喉嚨猛吞:“最近剛聽到,我是晚報負責音樂方面撰稿人,所以有機會聽到最前沿的音樂,這張磁帶你寫的那幾首歌水平很高,聽說在港臺也非常熱賣,可惜格調不符合我們的音樂會。”
小情小愛嘛,但《夢駝鈴》卻是適合的,如今知道原作者是自己人,沙青覺得必須要加上了。
不過知道魏明這堪稱恐怖的創作能力后,沙青又希望魏明能再寫一些像《在希望的田野上》的那種歌。
魏明在大陸寫歌的積極性不高,但交好《燕京晚報》的興趣很高,他在媒體方面的朋友還是不夠多啊。
不過也不能太痛快答應,他問:“你們這個音樂會什么時候舉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