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后,李辰又和樸善元見了一面,以李辰的眼光和智慧,當然看得出來,這位老帥絕非普通人,而是有著一身的本事,也難怪是新濟羅武烈帝下第一人。
只不過,這一次的敗北,打得樸善元實在是不甘心,這完全就是不講道理的打法,亂拳打死老師傅。
他前后復盤,就是想不明白,怎么自己就這樣輕松地敗了呢?
在他看來,趙大石他們這簡直就是亂打一氣啊。
最后,還是李辰給出了他答案。
“樸帥,其實您也應該清楚,兵無定法,水無常形,所以,戰爭永遠不只是擺開車馬看似堂堂正正地大打一場來定輸贏的,這里面有太多太多不可預測的變量。
或許我并沒有這個資格給您上課,但我的原則就是,不管是什么樣的戰術戰法,只要打贏了就可以。
戰爭,永遠看的是結果,而不是過程,更不是形式。”
樸善元沉默了一下,長嘆一聲,“我不得不承認,李將軍,你說得對,我老了,真的跟不上形勢了。”
“其實,我還想說的是,樸帥,你們的這一仗,其實敗得并不冤。我可以很負責任地告訴你,就算是在堂堂正正的對決中,你們,也是必敗無疑的。”
李辰笑笑說道。
“李將軍,如果你是想羞辱我的話,那,也不必再說了。”
樸善元被激起了火氣來,冷冷地一哼道。
“不,樸將軍,您誤會了,其實我只是想說,你們真的沒有機會贏得那一仗的。就比如……”
李辰微微一笑,讓對面的一個貊族兵拿過來一柄大弩,直接上了弦,隨意向著遠處一射。
“崩”地一聲,羽箭輕易飛出了一百三十步開外。
“這弩,如何?”
李辰微笑問道。
“好厲害的弩!”樸善元變了顏色,震驚地道。
這些日子,他因為羞愧和自責,不愿意見任何人,更沒有跟任何人討論過這場令他敗北的戰爭,所以,對于貊族戰士們的武器裝備,他現在還不知道是什么情況呢。
今日一見,不由得吃了一驚。
“像這樣的弩,你們有多少?”李辰轉頭望向了那個貊族兵問道。
“全員裝備。”
那個貊族戰士自豪地回答道,同時,大領主居然能夠問到他,讓他受寵若驚。
他只不過是一個在周圍執行保衛任務的小兵罷了。
這個答案,讓樸善元眼神凝滯了一下。
“我們的投石機,能打多遠?”
李辰再次問道。
“回大領主,我們的投石機能打五百步遠。”那個貊族戰士道,想了想,又補充了一句,“至少五百步。”
“五百步……”樸善元牙疼似地不停吸著氣,他們的投石機最遠也就是兩百七八十步而已,這相當于他們投石投射距離的一倍了。
“有多少具?當時怎么部署的?都講清楚。”李辰再次問道。
“有一百三十具,原本都是部署在圖江畔的,就等著他們上岸的時候直接開打,射程配備分為遠中近三程,一打兵員,二打沖灘,三打遠艦。
都已經計劃好的,首戰即決戰,第一個波次攻擊,只要他們敢疏忽大意,直接將他們的前鋒部隊殲滅。
不過后來侯將軍和趙將軍不想嚇跑他們,想誘敵深入,然后直接全殲,所以,就將投石機陣地又全都撤了下去,大軍后撤,同時營造出我們被他們搶灘登陸成功的假象以迷惑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