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晚凌晨三點,小島邊上巨大的破冰船,終于動了。
破冰船沿著海岸線,緩緩向鷹醬在東南方向的空軍基地靠攏。
全速前進,可能半天就能趕到,不過,陳平安一點都不著急。
“咱們不應該打他們一個措手不及嗎?為什么要慢悠悠趕過去?”
張靈兒不解。
這種偷襲戰最過癮,就像是一把尖刀,輕松破開敵人防御,直戳敵人心臟,根本不給對手任何反應的時間。
這種仗,張靈兒可太熟悉了。
“偷襲?你想什么呢。”
聞,陳平安微微搖頭,臉上帶著一抹苦笑。
“為什么不能偷襲?”
“首先,破冰船的塊頭大,馬力足,根本無法隱藏。”
“其次,老松井的飛機駕駛員可都回去了,你覺得他不會跟鷹醬說這邊的情況嗎?”
“他們沒過來主動找咱們,就是在做準備了。”
張靈兒就更不理解了,“對啊,對手都在做準備了,咱們不是更應該做準備嗎?”
“以不變應萬變。”
陳平安緩緩搖頭,“等鷹醬來預判咱們的預判,可最后才發現,我們根本就沒有預判,他在上一層,我們躲在大氣層。”
“這才叫出其不意。”
話是這么說,但,其實陳平安心里面很糾結。
畢竟,鷹醬得知大夏國人來到南極,并且干掉他們一部分干兒子,人家什么都沒說,連個屁都沒放,自己就這么沖過去,把人給宰了,多少有點不講道理。
一句話,師出無名啊。
不行,得給自己找一個動手的理由。
哪怕,對外宣布有一名大夏國人走丟了呢?
“……”
張靈兒被陳平安給攪糊涂了,一愣一愣的,不知道該說什么。
你……
“海耶斯大校,大夏國人來了,如果情報沒錯的話,來人應該是陳平安,我們怎么辦?要出動咱們的海豹隊,將其干掉嗎?”
基地中,外面白雪飛揚,寒風呼嘯,不過,基地辦公室內,卻非常溫暖。
盡管已經深夜了,但海耶斯睡不著。
因為腳盆雞在南極的基地被毀掉,死了上百只腳盆雞,甚至連老松井都被陳平安給挾持了,看情形應該是兇多吉少了。
他們不怕大夏國,卻也不想在這個節骨眼上與大夏國起沖突。
“海耶斯先生,上一次我們在桑巴國格蘭德島的基地,就是被陳平安給破壞的,這一次,如果我們的實驗室再一次被他破壞,上面肯定會憤怒的。”
“所以,我提議,咱們要主動出擊!”
不等海耶斯開口,下屬再一次道,拳頭更是重重落在辦公桌上,一臉憤怒。
“布蘭德,你的腦子秀逗了嗎?”
海耶斯皺了皺眉,“你難道還看不清眼前的現實?如果,我們跟大夏國全面開戰,有獲勝的機會嗎?”
“大夏國的其他人可能會克制,可陳平安絕對不會克制的。”
“不服就干,是他的人生信條。”
“可是,上校先生,我們如果……”
布蘭德很不服氣,還要據理力爭,卻被海耶斯抬抬手,打斷了。
海耶斯示意布蘭德坐下,自己端起咖啡喝了一口,胸腔頓時溫暖了。
“布蘭德,我就問你一個問題,你知道,咱們為什么不能直接跟大夏國起沖突嗎?”
“當然。”
布蘭德揚起下巴,“毛熊在一旁虎視眈眈,此外,還有高盧雄雞,約翰牛等等,包括三哥,他們可全都盯著呢。”
“他們巴不得我們親自下場,給大夏國一點教訓,然后他們才能渾水摸魚……”
“給大夏國一點教訓?呵呵,你是沒睡醒嗎?”
海耶斯突然笑了。
原來,人在無奈的時候,真的會被氣笑。
“來來來,你告訴我,我們用什么給大夏國一點教訓?”
“……”
布蘭德動了動嘴皮,沒吭聲。
“二十年前,我們可以用衛星限制他們,讓他們的船在海上跟無頭蒼蠅一樣漂流,可現在,他們有了北斗。”
“甚至,大夏國很多學校都具備發射衛星的能力,甚至,一些學校都具備核打擊能力。”
“我問你,咱們鷹醬有嗎?”
海耶斯考慮得很長遠,他其實心里早就明白,在于大夏國的博弈上,他們并沒有贏,反而輸得很徹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