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現在的平靜,只是一種自我保護。
我們不必過多追問,身為她的獸夫,在她需要的時候陪伴在身邊,支持她,便是我們的本分。”
花絮聽了,沉默了一會兒,忽然抬頭看向傅云塵,眼神帶著些許探究和不解。
“傅云塵,你…難道從未想過獨占安嗎?”
他頓了頓,補充道。
“按理說,我們四個當中,你這條蛇,占有欲應該是最強的。
蛇類本性便是如此,領地意識極強,平日里的表現也能看得出來。
可這次…你似乎也并沒有表現出什么過激的獨占行為。”
他一直覺得,像安這樣耀眼特別的女子,他們幾人之間,遲早會因為爭奪她的關注和歸屬而產生摩擦。
尤其是傅云塵這條冷冰冰的蛇,看向喬安的眼神里是毫不掩飾的炙熱與勢在必得。
傅云塵聽到她的問題,先是愣了一下,隨即唇角勾起一抹極淡的、帶著些許自嘲和了然的弧度。
他搖搖頭,聲音低沉而平靜。
“想過,怎么可能沒想過?”
他目光悠遠,仿佛穿透了眼前的院墻,看到了更遠的地方。
“但我也知道,安,她不屬于任何一個人。
她就像天空中最耀眼的那顆星辰,注定要綻放無盡光芒。
她的天賦,她的心性,她所背負的一切,都注定了她的未來不會局限于一方天地,她會站得更高,走得更遠。”
他收回目光,看向花絮,眼神坦誠。
“能夠在她漫長的旅途中,陪伴她一程,在她需要時能盡一份力,于我而,已是幸事。
若能一直如此,我便心滿意足。
獨占?那只會成為束縛她的枷鎖,也…不現實。”
花絮怔怔地看著他,似乎被傅云塵這番話觸動了。
他一直覺得傅云塵心思深沉,難以捉摸,卻沒想到他看得如此通透。
是啊,那樣光芒萬丈的安,怎么可能被一人獨占?
他們能做的,或許真的只是努力追隨她的腳步,在她回首時,能看到他們還在身后。
他沒有再說話,只是心中那份因喬安狀態不對而產生的焦慮,似乎悄然平復了一些。
或許,傅云塵是對的,陪伴與支持,勝過一切徒勞的追問與擔憂。
……
另一邊,喬安輕輕推開了沈聽的房門。
房間內光線柔和,彌漫著淡淡的傷藥氣息和屬于沈聽本身的、清冽的寒冰之氣。
他安靜地躺在床榻上,雙目緊閉,臉色依舊有些蒼白,但呼吸平穩悠長,不再像之前那般微弱。
如同花絮所說,他裸露在外的皮膚上,那些猙獰的傷口已然愈合,只留下一些淺粉色的新肉痕跡,彰顯著龍族堪稱變態的自愈能力。
喬安悄無聲息地走到床邊,垂眸看著他。
沈聽的睡顏很安靜,少了平日里的冷峻與疏離,長長的睫毛在眼瞼下投下淡淡的陰影。
薄唇緊抿,似乎即使在昏迷中,也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倔強。
他為了她,幾乎耗盡了力量,硬生生扛住了天火刑法,真不知道說他傻還是真情。
這份情誼,沉重的不行。
喬安的心中泛起一絲復雜的漣漪,有一種難以喻的疲憊。
她伸出手,指尖微顫,想要替他理一理額前有些凌亂的發絲。
那發絲沾染了些許塵土和干涸的血跡,與他平日里一絲不茍的形象有些不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