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房內,只剩下沈聽、段池和花絮三人。
空氣中彌漫著一種詭異而沉重的寂靜,憤怒、震驚、不甘、以及一種被“偷家”的憋屈感。
如同實質般壓在每個人的心頭。
短暫的死寂之后,段池那雙風流含情的桃花眼已徹底被寒霜覆蓋。
他二話不說,甚至懶得再去質問或者確認,猛地攥緊了手中的長槍,槍身發出一聲低沉的嗡鳴。
轉身就朝著房門外大步流星地走去,周身散發出的凜冽殺意,幾乎要將周圍的空氣都凍結。
花絮剛恢復人形,身體還有些虛軟,但見狀也立刻挑眉問道。
“段池,你干嘛去?”
段池頭也不回,冰冷刺骨的兩個字如同冰碴子般砸在地上。
“打人!”
沒有絲毫拖泥帶水,目標明確,去找那個趁虛而入、捷足先登的渾蛋算賬!
沈聽此刻也徹底從震驚和憤怒中回過神來。
他推了推鼻梁上微微滑落的金絲眼鏡,鏡片后的目光銳利得如同刀子,里面燃燒著的是被觸及底線的熊熊火焰。
他深吸一口氣,壓下胸腔翻涌的酸澀與暴戾,快步跟上段池,聲音同樣冷得掉渣。
“帶我一個。”
這筆賬,必須算!而且得狠狠算!
花絮看著兩人殺氣騰騰的背影,琉璃紫的眸子里也閃過一絲戾氣和濃濃的嫉妒。
他雖然剛恢復,體力不濟,但這種事關“主權”的大事,他怎么可能缺席?
他冷哼一聲,理了理身上那件騷包的緋紅長袍,也毫不猶豫地跟了上去。
很好,難得這三個平日里互相看不順眼、明爭暗斗的男人。
在此刻,因為同一個目標,
教訓傅云塵,而達成了空前絕后的統一戰線。
護安閣,傅云塵的書房。
傅云斯幾乎是連滾帶爬、一路火花帶閃電地沖回來的。
他心臟砰砰狂跳,腦子里全是剛才那三個男人如同修羅降世般的恐怖表情。
尤其是花絮那句“同房”的指控,更是讓他頭皮發麻!
他一把推開書房那扇沉重的雕花木門,因為沖得太急,險些被門檻絆倒。
書房內,傅云塵正端坐在寬大的書案后,處理著堆積如山的公務。
聽到動靜,他抬起頭,看到是自己那毛毛躁躁的弟弟,眉頭幾不可察地蹙了一下,照常詢問道。
“你怎么回來了?安那邊情況如何?丹藥可成功了?”
他語氣平穩,但眼底深處那一絲不易察覺的關切,卻泄露了他并非表面看起來那般冷靜自持。
好幾天沒見到安了,好想她。
傅云斯哪里還顧得上細說丹藥的事,他沖到書案前,雙手撐在桌面上,氣喘吁吁。
臉上寫滿了大難臨頭的驚恐,揮著手臂,聲音都急得變了調。
“哥!嫂子沒事!丹藥煉成了,她已經出關了!
但是現在最大的事是你!哥!你快!快找個地方躲躲吧!
最好是能屏蔽氣息、堅固無比的密室!
嫂子另外那幾個,那幾個獸夫,怕是要來找你麻煩了!
他們…他們好像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