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才是導致東南區異變持續不斷、危機重重的根本原因!”
“然后,讓花絮的意識沉淪在自己的執念里,一遍又一遍地經歷著復仇和毀滅。
某種意義上,那也是他自我折磨的一種方式。”
段池的聲音里帶上了一絲不易察覺的沙啞,他看向喬安房間的方向,眉頭緊緊鎖住。
眼底閃過一絲清晰的心疼和后悔。
“我們誰都沒想到…安會被意外卷入進去…
更沒想到,她竟然…能夠終止了整個領域幻境。”
最后這句話,讓傅云塵夾著煙的手指微微一頓。
他想起自己強行沖破幻境邊緣時感受到的那股毀滅性的、卻又帶著一絲陌生熟悉感的混沌能量。
那絕對不是喬安原本的力量,也不完全是花絮的能量。
他吸完最后一口煙,將煙頭扔在地上,用锃亮的皮鞋底緩緩碾滅,動作帶著一種冷硬的力道。
然后,他抬起眼,目光平靜卻極具穿透力地看向沈聽和段池,拋出了一個石破天驚的消息。
“花絮的血脈之力,在安身上。”
“什么?!”
“這不可能!”
沈聽和段池幾乎同時失聲,臉上寫滿了震驚和難以置信。
這個消息太過駭人聽聞!血脈之力,尤其是花絮那種源自上古大妖的純凈而霸道的血脈,怎么可能輕易轉移?
更何況是轉移到一個人類身上?這中間到底發生了什么匪夷所思的事情?
周圍瞬間安靜下來,只剩下夜風呼嘯而過的聲音。
三人的臉色都變得異常凝重。這個消息,徹底改變了整個事件的性質。
傅云塵沒有在意兩人的震驚,他仔細觀察著他們的神色,確認他們對此確實一無所知后,才繼續追問,語氣帶著不容置疑的緊迫感。
“花絮人在哪?”
沈聽從震驚中回過神,深吸一口氣,指了指陽臺斜對面不遠處另一間亮著燈的房間,語氣復雜。
“被我帶回來了,就在那邊。
他的情況也很糟糕,身體上的傷勢還是其次,主要是心神損耗過度,靈魂仿佛都枯萎了。
雖然執念幻境被安強行破除,但他的意識似乎徹底封閉了,陷入了更深層次的沉睡。
什么時候能醒過來…誰也說不準。”
他頓了頓,聲音里帶上了一種深切的無奈和悲涼,繼續說道。
“這么多年,我們幾個心里都清楚,花絮…其實是我們當中最想死的那個。
活著對他而,只是一種漫長的刑罰。
這也是為什么…當初他被賜給那個喬安做雄夫時。
他會想盡各種辦法,哪怕拼著同歸于盡,也要反抗,也要尋死。”
沈聽在這里特意強調了“那個喬安”。
三個男人互相看了一眼,眼神交匯間,有一種無需說的默契和了然。
他們都清楚,沈聽指的是之前那個驕縱蠻橫、視他們如玩物的“喬安”,而非現在房間里躺著的這個,靈魂已然不同的“安”。
關于“安”身上的變化,他們心照不宣,卻誰也沒有主動去深究或點破。
那似乎是另一個更深的秘密,與眼前花絮的事件交織在一起,讓局面變得更加撲朔迷離。
傅云塵的目光投向沈聽所指的那個房間,眼神深邃。
花絮還活著,但生不如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