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周,小周,起床了,起床了——”
王逸沖進房間,先將聒噪的大喇叭鬧鐘關掉,這才看向另一張床,卻發現床上被子折疊整齊,不僅沒有人,還完全沒有睡過的痕跡!
王逸立刻傻眼了。
“沒人?”
怎么會沒人呢?
難不成小周已經起來了?
可他為什么不接電話?
“難道是有事,來不及說,就先走了?”
王逸立刻檢查了一下,確認小周的生活用品都還在。
這就奇怪了。
王逸百思不得其解。
可很快,他就發現了另一個華點——“
他小子昨天就沒回來吧?”
王逸摸了下床鋪,掌心一片冰涼。
這就奇怪了,電話打不通,人也找不到,活生生一個人,突然就聯系不上了。
這是什么情況?這人走了,也不給留個信……
可就在王逸奇怪的時侯,他的手機又響了。
小周:家中急事,臨時離開,勿擾。
王逸看著這條消息,愣了下,隨后有些不高興地嘀嘀咕咕著:“這小子,也不回個電話,真是沒拿我當朋友啊!”
好歹走之前,也給他說一聲啊!
白白害他著急成這樣。
王逸松了口氣,轉身準備返回劇組,卻殊不知,他的這一舉一動,此刻都已經被人收入眼底……
……
入夜,房頂,月圓,蟲鳴。
一對身姿挺拔、氣質出塵的男女坐在高臺之上,平靜地仰望著遠方的圓月。
“其實我一直都有些疑惑。”
此刻已經知曉自已身世的霍宛兒,神情哀傷地看著面前的俊朗俠客,聲音里帶著幾分不易察覺的顫抖。
“過去的那些事,真的很重要嗎?”
宋沉葉平靜地看著遠方,聽到霍宛兒的話,他堅定地點頭:“嗯,重要。”
“即便是為了報仇,失去一切?”
“何謂失去一切?”
宋沉葉愛惜地撫摸著手中的長劍,唇角微勾,“我得到了堅定踏平一切的勇氣,還有一顆重新回歸寧靜的心。”
“身為人子,不能為父母盡孝,身為俠士,不能鏟平奸惡,身為男人,不能揚名四方,那么我茍活這一生,又有什么用呢?”
“即便我修行的就是以殺止殺,以惡制惡,可我只殺該殺之人,只回擊那些對我心懷惡意的人,我這條復仇路上坐得端,行的正,我為什么還會害怕失去?”
霍宛兒聽著宋沉葉的話,陷入了良久的沉默。
最后,她慘然一笑:“宋大哥,你是位值得尊敬的大俠。”
只是作為他復仇路上注定會被放棄的人,她的心是如此痛,仿佛烈火焚燒,難以呼吸。
她是如此恨,恨自已是父親的女兒,無法改變這樣的事實,又不得不怨,怨宋沉葉的堅定向前,卻不肯回頭看她一眼。
她更厭惡的是,現在猶豫不決的自已,憤世嫉俗的自已,以及夾在正邪和孝義間的自已!
霍宛兒越想越悲,可眼里已經流不出任何的淚水——她也沒有資格在這個時侯落淚。
于是霍宛兒只能咬緊了唇,怔怔地望著遠方的月。
月光微涼,灑落在她的身上,照得她冰冷刺骨。
霍宛兒蜷縮了下身子,抱住自已的手臂,頭一次被夜間習習涼風吹得頭暈目眩。
一旁的宋沉葉察覺到了霍宛兒的動作,手下意識地按了按自已的衣袖,最后似乎是察覺到了不妥,主動起身:“秋夜寒涼,我們還是先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