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你一起進去的那個人呢?”
比柳如嵐還焦急的人則是童鈞輝。
蕭賀對上童鈞輝真情實意的關切目光,心中微微嘆氣。
他也總算是明白了。
童鈞輝突然回歸,卻從來沒有聯系過柳如嵐,似乎是怨恨柳如嵐的,但當他試鏡《默尋》,馮正洋詢問他的背景時,童鈞輝卻能夠立刻回答出他的身份背景,并暗示馮正洋他毫無入選的價值。
那時侯童鈞輝究竟是因為怨恨,才讓他失去入選資格,還是因為不愿意讓他們牽連進這個案件里,才主動開口讓馮正洋失去興趣?
童鈞輝究竟是什么樣的人呢?
他的身上是有犯罪氣息,但又夾雜著他對正義的渴望和對自身的怨懟,是他不甘于命運的反抗,亦或者是他寧可沉淪也要帶走仇人的勇氣?
蕭賀不知道。
他只是清楚地明白,童鈞輝當年能夠成為影帝,是有含金量的——他不過是將原本熱愛的東西,搬到了另外一個舞臺。
而在他身邊配合他“表演”的人,是危險的犯罪分子,和從未放棄尋找真相的警察。
蕭賀的視線掃過柳如嵐,默默惋惜。
只是有些事情終究是失去了,再也回不來了。
“他沒事,他應該很快就會出來。”
蕭賀只對童鈞輝說了這句話,然后扭頭詢問一旁的工作人員:“叫了救護車嗎?還有多久能來?”
“最快也要五分鐘。”
工作人員看到蕭賀抱著個血人出來,人都快哭了,顫抖著聲音回答。
蕭賀皺眉。
程鴻文身上多處捅傷,只怕要交代在這里了。
但是他面上沒有直接說出來,而是將人轉移到相對安全的大廳里,把人平放至地面。
只是轉眼,地毯上就染紅了鮮血。
跟過來的大堂經理腿都是軟的,拎著個急救醫療箱,連最基礎的微笑都保持不了:“他他他,他還好嗎?”
蕭賀睨他一眼:“當然不好!”
之前技能升級,出來了個“解剖藝術”,只不過蕭賀又不當法醫,又不去學醫,所以這個技能早就被他忘到九霄云外了。
直到這次看到程鴻文,蕭賀才猛然想起自已還有個檢查“死人”的技能。
而這個程鴻文吧……說實話,已經有點死死的了。
“胸部創口兩處,腹部創口三處,頸部創口一處,頸部創口未傷及大血管及氣管,但存在活動性出血,腹部三刀均穿透腹壁,腹腔臟器損傷概率極大,反倒是胸部傷勢較輕……”
所有創緣整齊、創角銳利,符合單刃銳器致傷特征,大概率是把匕首,或者就是把水果刀——那把刀蕭賀沒有在現場見到,他懷疑兇手在捅完程鴻文后,就直接拎著刀去找徐悠悠了。
連程鴻文都這樣,那徐悠悠多半……
蕭賀已經來不及為徐悠悠祈禱,他讓舒瀚和酒店經理拿起干凈的毛巾,幫忙按壓程鴻文身上的出血口。
雖然現在人已經成篩子了,但能夠撐一會兒是一會兒吧,死馬當活馬醫。
“人出來了!”
又有人大喊一聲。
隨后成北抱著另一個血淋淋的人從房間里沖出來,穿戴整齊的酒店工作人員也開始放閥,拎著酒店內置的水管朝著房間內噴水滅火。
等成北朝著他們走過來,僅僅只是一眼,蕭賀就知道沒搞了。
這出血量,基本上已經涼透了。
而等成北將人放下,看著死狀屬實算不上好的女人,蕭賀長嘆口氣,微微搖頭。
雖然他不太喜歡徐悠悠,徐悠悠也讓出了許多危害其他人的事情,但是他也真不希望再次見面是這樣的結局。>br>畢竟一條人命啊,怎么能夠隨便被那些人惡意奪走。
“怎么樣?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