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從店里拿了些米面油回家,足夠吃到正月十五。
這天晚上,任彩鳳也停了油坊的生意,跟著邢宴衡一起,來到了縣城的房子。
程鈺正在廚房里準備過年吃的東西。
因著邢老太太去世,邢家人都要守孝,家里不能張貼對聯和掛簽,這也給程鈺少了一些活。
任彩鳳趁著天還沒黑,幫她把家里的衛生打掃了一通。
邢宴衡打開電視機,坐在凳子上,招呼她歇一會兒。
任彩鳳還是等到弄完了,才坐下來。
回憶去年這個時候,他們還要回老太太那兒去過年,一邊看著劉麗梅的臉色,一邊受著老太太的夾板氣兒。
而今年,他們不光不用跑,還能在自己家里看電視,這樣巨大的改變,讓她感觸頗深。
仿佛能夠看見未來無盡的希望,找到了人生的方向。
程鈺弄完了這幾天要吃的食物,將他們放進缸里冷凍上,晚上就隨便煮了點小米粥,炒了兩個菜,端上飯桌。
一家人吃完飯,程鈺又去幫任彩鳳鋪了床,連帶著,把新衣服也從柜子里拿了出來。
“媽,你試試,應該差不多能穿。”
這些衣服都是邢宴衡從倉庫里拿回來的,發出去的滯銷款,考慮到來回的運費,可能都不夠幾件衣服的成本,索性就拿回來給家里人分著穿了。
任彩鳳見兒媳給自己準備了新衣服,打心眼里高興。
挨件穿著試了試,程鈺挑著她能穿的,都給她留了下來,至于剩下的,初二回娘家,她都拿給郭鳳燕跟程大山,總歸他們有個做服裝生意的女婿,以后的衣服,肯定是不用發愁的。
……
不同于程鈺家里一片和睦。
邢滿洲今天才從倉庫正式休息,剛好邢宴衡也給他發了工資,晚上回家的路上,他看見有賣糖葫蘆的,記得朱苗喜歡吃,于是就給她買了一串。
并且他也做好了準備,打算回去,就將實話告訴她。
這樣,等到明年他也可以抓住機會,看能不能在縣城掙一套房子出來。
可是他沒有想到,等他回到家,向朱苗跟劉麗梅坦白,他被農機站辭退,給邢宴衡看管庫房的時候,得到了只有反對,以及她們對他語的羞辱。
“邢滿洲,你能耐大了是吧?辭工這么大的事兒,你連跟我們商量都不商量,合著我們是外人?我可是你親媽啊,朱苗是你媳婦兒,她肚子里有你的種,你咋這么主意正吶你?”
劉麗梅嚷嚷完了,該到朱苗了。
“虧我還盼著跟你穩穩當當的過日子,現在看你也就這么點兒出息了!這么好的鐵飯碗你不要,非要到垃圾桶里撿食吃,邢滿洲,你屬狗的嗎?腦子里裝的都是屎嗎?你這讓我怎么過日子,以后還怎么讓我相信你!”
“站里裁員不是我說的算數的,我就算告訴你們,你們除了抱怨我沒本事,能幫上什么?我每個月把錢拿回來還不夠?”邢滿洲顧忌著朱苗的肚子,沒有把話說的太狠,只是一字一句的跟她講道理。
朱苗卻一點兒都不收斂,指著他嫌棄:“你就是個蠢貨,邢宴衡多精明,你能玩的過他?你巴巴兒的去給他打工,人家都不知道在背地里不知道怎么笑你!
你忘了開春他們兩口子上咱家訛錢的事兒了是吧?她個程鈺還不止訛了一回,你個狗改不了吃屎的東西,怎么就那么賤!出去干啥不好,非要給他伏低做小,你這就是認賊作父,沒骨氣,沒臉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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