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里來,還沒進門就聽見母親的叫喊,他快步走進來,就見劉麗梅在跟邢安圍繞那半桶花生油在爭執。
“宴衡到底老邢家人,他是老二的骨肉,難道你要讓我跟他斷親?你這個女人,怎么能這么狠心?”
“我就是狠心,我不狠心,這個家早晚得被你敗完,都拿去貼補那不要臉的娘仨!”
“我再說一遍,我沒貼補他們什么,這半桶花生油還是人家送的,你不領情就算了,還說這些混賬話,簡直就是不知好歹。”
“我配,你知道好歹,你知道好歹就不該往那兒去!”
“那我把油送回去。”刑安說著,拎起油就要出門。
劉麗梅沖過來,從他手里將油桶奪去。
“你給我放下,誰知道你過去貼補他們多少?這油是我該落的,以后要是再讓我聽見,你去他們家嘚瑟,你看我怎么去鬧他們,我要上告大隊,他們娘三不要臉,任彩鳳個不要臉的掃貨,缺男人,連她大伯子都勾引!”
“你、你、你真是不可理喻,你瘋了!”終于,兩個人的爭吵,以邢安打了劉麗梅一巴掌收場。
劉麗梅捂著臉,哭咧咧的找邢滿洲告狀。
“兒子,你看你爸,他為了別人跟我動手,這個日子我沒法夠了!”劉麗梅坐在地上嚎哭起來。
而這樣的一幕,光是邢滿洲司空見慣。
就連邢家左右的鄰居都不奇怪了,眾人在屋子里聽見動靜,最多也就是趴在窗戶上看一看。
然后再搖搖頭,最后再評判一句:又打起來了,現在的形勢多好啊?好好的日子,咋就不好好過呢!
別人不愿意管邢家的閑事,邢滿洲卻不能不管。
他寒著臉,將劉麗梅從地上拉起來。
“媽,你也是的,怎么總是這么斤斤計較的?一點小事,無限放大,弄得更要死要活一樣,攪得全家都不得安寧。”
真不怪邢滿洲這么說她。
因為劉麗梅不光自己在家當霸王,還跟朱苗串通一氣,把她也給帶的小肚雞腸。
最近邢滿洲工作不順心,站里很多人都辭工,選擇自主再就業,他也萌生了這么心思,跟同學合伙做點小買賣。
可朱苗就因為他跟同學出去喝了頓酒,就指責他不務正業,跟別人學壞了。
邢滿洲這還沒提辭工的事,一旦提了,還不得把他釘死在羞辱柱上?
所以。
他干脆也不提了,他攤上這么個媽,攤上個眼光短淺的媳婦兒,這輩子,注定沒有大出息。
劉麗梅聽邢滿洲不幫自己說話,一腔委屈爆發,沖到邢滿洲的屋里,就找朱苗給她做主去了。
朱苗嘴甜會說,很快就將劉麗梅哄好。
可是,當邢滿洲進屋的時候,迎上的就是她冷淡的臉,和挑剔的眼神。
“你也是的,明知道媽啥脾氣,你還跟爸一個鼻孔出氣,這是家里有我,要沒我,還不得打翻天去?邢滿洲,我可警告你,別學爸那一出吃里扒外,要不然,這日子我就不跟你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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