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倒希望你死在外面。”
“裴太太,這是吃醋了?”裴湛了解姜婳臉上任何的微表情,只要她眼眸沉下,出現不耐煩的情緒,他立馬就放開了姜婳的手,舉起雙手做出投降的姿勢,姿態低了幾分,對她解釋說:“昨晚的那通電話,是宋清然喝醉了,你知道的昨晚我們…”
“閉嘴,你再提一句試試!”
不要臉的狗東西。
“好,我不提。昨天下午回御龍灣,我就已經讓左向楠連夜擬好了合同,今天向楠聯系到她時,正在附近的酒店,裴太太…說的要我親自來談,我們就約了這家的酒店餐廳見面。”
裴湛似怕她不信,他抬起手表,指了下上面的時間,“今早我也起晚了,醒來時間在十點半,我回了趟公司拿合同,順便開了個會,結束公司的事情之后,就趕到了這里,所有的時間都可以計算。”他坦白的事無巨細。
“文清的事,你應該全部都知道了。當初我跟她在一起,只是覺得合適,跟她沒有太多的感情,分開后再也沒有聯系過。”
“我不告訴你,只是覺得沒有任何必要。”
姜婳歪頭,看著不遠處那間咖啡店里,除了周文清之外,還有宋清然一伙人,一個個仇視帶著敵意的看著她,那眼神好像要將她活刮了一樣。
說著她的目光繼續落在了他身上,“行了,我對你那點破事不感興趣,你再解釋我也懶得聽。”
“你自己的事情,你自己處理干凈。”
“讓開!”
裴湛幫她打開了車門,“晚上我早點回去陪你。”
“我倒希望你死在外面。”
對這句話裴湛臉上也沒有生氣的情緒。
“關門。”
姜婳沒有看他一眼,坐上車后就離開了。
左向楠,“宋小姐,若是有時間現在就可以與我們一起回公司,繼續商量接下去有關合同條款的事。”
薛如瑤伸手想要阻攔著宋清然,“清然,我們不準你去,姜氏憋了一肚子的壞水,你去了,他們指不定的怎么害你。”
“要去我們陪你一塊去。”
左向楠一副公事公辦的語氣,平淡的對她們敘述著說,“姜氏任何合同的內容都是私密,今日我們來合作的目的是宋小姐,二位要是擔心其他的事,姜氏的法務部人員隨時都可以提供宋小姐咨詢。”
“有任何一條的不滿意,都可以修改,或者…您拒絕接下去與姜氏的合作。”
宋清然腦海中只回響著昨晚許總監告訴他的那一切不可說的秘密,裴先生是霍氏集團的繼承人,可是他為什么要隱藏身份,讓自己姓裴而不姓霍…霍家在帝都的傳聞,只知道這個龐大而又神秘的家族,從來沒有人霍家的底細。
他…到底留在姜氏想做什么?
直到宋清然又聯想到,那破爛樓房里祭奠的那個小女孩,周妍姐姐說,她是裴先生心愛的人,她的死跟姜家脫不了關系,難道…裴先生留在姜家都是為了對付姜家嗎?
為什么,姜家要害她?
宋清然一下子得到了這么多消息,放在心里根本消化不了,也更不知道如何該去用什么樣的情緒去面對他。
這么多年來,他對她這么好,只是因為他跟那個已經去世的女孩很像…
周文清走上前將方才姜婳給的支票,還給了裴湛,“你這樣對她,等到她知道之后,確保不會跟你生氣嗎?”
“她…很好。”
“我看得出來,她就是說話可能會讓不了解她的普通人,在語上會難以接受,但是可以看得出來,她并不壞,反而…她的舉止落落大方,很會為別人考慮,當然…很多富家小姐可都不是像她這樣出手闊綽的。”
裴湛接過上面的支票,看著上面驚人的數字金額,就收了回來,折疊好放進了胸前的口袋里,“她一直對我當年未婚妻的事,耿耿于懷,我只是想讓她放下心中的芥蒂。”
“推薦信的事,一會我會聯系那邊的校方。”
周文清看著他,嘴角勾起淺淺的弧度:“謝謝。”
其實周文清的這個身份,并不算作假,她確實也是從鶩川的孤兒院出來的,印象中對他確實有些印象,他是孤兒院里最不一樣的人,很難讓人靠近,也不喜歡說話。
所有人都在搶物資,爭吃的時候,他會在角落里安靜的看書。
當年在孤兒院里,大多數不是女孩兒,就是先天殘缺的人被拋棄的人,能夠活著已經是萬幸,其實…好多人似乎都認了命,就連她也是,以為自己會這樣一直碌碌無為,做為一個普通人,能活一天是一天,漫無目的活下去。
可是想到連他都不認命,她又有什么理由放棄,所以…在當年那場大火發生之后,裴湛突然消失不見了,周文清沒有找到他的時候,心里其實也是有些波動的。
她以為他死在了孤兒院的那場火在里…
在他不在的這些年,周文清一直都在把他當做奮力向前的動力,一直想要拼了命,改變自己的命運,不停的去念書,去學習…
回憶。
孤兒院。
這是周文清在孤兒院待的
“我倒希望你死在外面。”
要是裴湛真的只是因為覺得自己跟周文清合適,才跟她選擇訂婚,那說明兩人的感情,還不夠深刻,但是絕對不會因此對姜家到深惡痛疾的程度,難道…
裴湛僅僅只是生氣,自己被強加的這門婚事?
但是更不應該啊。
每次回想起來,若非他真的不愛周文清,為什么…姜婳總能夠感覺到,他對自己的恨意是真的!
他兇厲而又充滿著仇恨,每次對上那樣的眼神,姜婳都會有種汗毛豎起頭皮發麻的感覺,這種感覺從來都不會錯。
等卸妝都護膚都花了一個多小時,眼看著外面的天色已經暗下…
今天裴湛回來也莫名的早。
他靠近時,姜婳已經洗完了臉,在臉上抹著護膚霜,看著鏡子里站在衣柜前,毫無顧忌,不躲著她換衣服的男人,只見他已經脫掉了,卸妝外套,解開了身上的襯衫紐扣。
心里疑慮的那些事情,姜婳還是不想再去多想,她確實,對他的私事并不敢興趣。
只要他做的那些事,不會影響到姜家就好。
看著他回來,姜婳更是莫名的一肚子氣,“當初你不想接手姜氏,不滿一樁強塞給你的婚事,威逼利誘,什么都做了,你跟你未婚妻不歡而散,分手的,這些年…你除了在養著宋清然就沒有再去關心過,你的未婚妻?”
“挺著個大肚子,在路邊,還開著一輛破車。”
“你這個人,是不是就是這樣,有了新歡忘了舊愛?”
“不顧她的死活?”
最后的這句話,就讓姜婳想起了一些不好的事,讓她一陣痛心,可是她又何嘗不是在試探,他反應跟他接下來要說的話。
裴湛身上都是一身的腱子肉,精壯沒有半點贅肉,強勁充滿了男性荷爾蒙的力量。
“文靜念舊,除非那輛車真的破到不能開,她才會去換新的,這是她的習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