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人啊,快把這個賤人給姑奶奶抓起來!”
秦鳶向后一退,她皺了皺眉看向香兒:
“即便我被囚禁于此,也是天子嬪妃,你敢這樣對我,就不怕被人知道了受罰嗎?”
沒想到香兒冷笑一聲,滿眼都是不在乎:
“天子嬪妃?我現在是關雎宮的管事,掌管著你們在關雎宮里的生死禍福。”
“別人我或許不敢對他們怎么樣,但是你……”
香兒往前走了幾步,上下打量著秦鳶:
“你被囚禁的時候,皇上派人特意來囑咐了,要我們好好招待你呢。”
聽到芳兒的話,秦鳶的心中一沉——
趙承稷竟然做得這樣絕?
看到秦鳶的表情,芳兒卻更加肆無忌憚了:
“想要在這里不被餓死,就好好地伺候我們。”
“否則,我們讓你好看。”
入了寒冬,秦鳶在關雎宮結冰的池水中將衣服洗好。手臂上的傷痕浸在冷水里,倒是減輕了不少疼痛——
秦鳶天性體寒,香兒卻經常偷偷將她房間的被褥都扔進池子里。
香兒以為秦鳶會忍氣吞聲地來向她服軟,到時候可以再好好羞辱她一番。沒想到秦鳶趁著晚上香兒沐浴身邊沒人,一木桶敲在了她的頭上。
毫無提防香兒當時臉上就流下了鮮血,氣急敗壞之下卻被秦鳶直接推進了柴草堆里,還是兩個小宮女沖上來,一番扭打之下將香兒救了下來。
不過就算是這番行為讓香兒消停了好幾日,秦鳶也受了不少傷——
自從她被囚禁,香兒就聯合關雎宮的宮女們屢屢針對她,讓秦鳶傷痕不斷。寒冬臘月里,如今她沒了被褥,只能裹著衣服睡木板柴草。
這一切的記憶都是那樣的刻骨銘心,秦鳶親手殺死了香兒和小蕓子,向他們報了仇。
可這皇宮之中,有多少人辜負過她,恐怕數都數不清了。
秦鳶倒是要看看,當他們喜愛的顧姣掌管六宮之后,他們面對的到底是福還是禍!
而這個時候,有小太監從養心殿內跑了出來:
“醒了,醒了!皇上醒了!”
高元連忙進去,走到了趙承稷的床邊:
“陛下,您總算是醒了,可嚇死奴才了。”
趙承稷揉了揉疼痛的額頭,一時間還沒有緩過神來,只是下意識地問:
“剛才聽到外面有說話聲,吵得朕頭疼。”
高元稟告:
“是梁國公夫人進宮來拜見皇后娘娘,聽說陛下病情有所好轉,夫人關心陛下的龍體,就在養心殿外面等候。”
趙承稷迷糊地點了點頭:
“對了,皇叔跟沈家的姑娘成親了。”
“既然夫人有心,那就讓她進來吧。”
可是聽到了趙承稷的話,高元卻有些猶豫了:
“陛下剛醒,不如緩一緩再見面吧。”
趙承稷卻說:
“她怎么說也是朕的小嬸子,朕與皇叔的情意非同一般,自然不能怠慢她。”
“將國公夫人帶進來吧。”
說完這話,趙承稷的頭又疼了一些。他躺在了床上,恍惚之間好像又睡了過去。
直到他隱隱約約聽到了腳步聲,睜開眼睛的時候,看到了一抹石榴紅色的裙擺。
是姣姣來了嗎?
趙承稷這樣想著,顧姣最喜歡穿這樣艷麗的衣裙,不像秦鳶,總是那樣素凈。
當初第一次見面的時候,趙承稷覺得這是清水出芙蓉。秦鳶跟后宮里所有的女人都不一樣,所以趙承稷敬重她、愛慕她。
可是后來漸漸的,趙承稷就覺得厭煩了。這樣的女子只是應該像菩薩一般供奉起來,若是得到了手,難免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