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如此,就追封王選侍為嬪,賜號……”
趙承稷想了一下,才終于開口:
“賜號忠,算是對她舍命救大皇子的嘉獎。”
聽到趙承稷的話,秦鳶只覺得悲哀。
賜號為忠?
這個封號,對于芙蓉來說,就像是對全天下人宣布:
她的死,是一個臣子對于皇帝嫡長子的忠誠,而不是一個母親對自己孩子的愛。
也是,在趙承稷的心里,大概芙蓉唯一的作用,就是將他唯一的繼承人帶到了這個世上。到底有沒有把芙蓉當成一個人,都未可知。
而這時候,趙承稷卻也反應了過來:
“這樣大的事情,高元怎么不來稟報朕?”
說著,他大喊了一聲:
“高元,進來!”
高元連忙小跑而入,在趙承稷面前跪下:
“皇上……”
趙承稷厲聲指責:
“你怎么辦的事情,今日皇后遇刺,竟然不來告知?”
高元一時間也有些茫然:
“奴才剛才就要稟告陛下,是榮妃娘娘說,擔心陛下傷心,要親自來告知陛下。”
趙承稷皺了眉:
“大膽,竟然敢污蔑榮妃?”
高元知道,趙承稷最近格外暴躁。于是他戰戰兢兢地跪下,解釋道:
“陛下,奴才不敢啊……”
此時,秦鳶在一旁開口:
“陛下,高公公在您身邊多年,聽說一向細心謹慎,不會做出這樣的事情。”
“說不定是榮妃娘娘一時間疏忽,忘了提這件事情。”
聽到秦鳶這么說,趙承稷才算是稍稍平復了怒氣:
“也罷,你退下吧。”
高元感激地看向了秦鳶,連忙退下。
而此時,趙承稷也嘆了口氣:
“朕最近也不知道是怎么了,神思倦怠,又總是嗜睡。”
“一旦有什么事情,便頭疼的很。”
“從前,朕肯定不會懷疑高元的忠心。大概是最近朝政過于繁忙的緣故,朕有時候總是會做一些令自己的意外的事情。”
若是從前,秦鳶定然會委婉地說一說丹藥的事情。
但與趙承稷相處這么久,秦鳶早就知道了:
就算今日誰在趙承稷面前說起了丹藥的壞處,趙承稷大概又會大發雷霆,將那人拖下去杖斃。
然后,繼續服用丹藥,寵幸那江湖術士。
于是秦鳶沒有說什么,只是淡淡開口:
“陛下,今日皇后娘娘受了驚嚇,陛下可要去看一看?”
趙承稷擺了擺手:
“朕不愿意去見皇后,從前我只覺得她絮叨了些,如今更是多了嫉妒的毛病。”
“明明姣姣……”
說到“姣姣”兩個字,趙承稷竟然下意識地看向了秦鳶。
不知道為何,他如今有些心虛,于是改了口:
“朕是說榮妃,明明榮妃是個不好爭執的人,可是皇后偏偏要跟她過不去,屢屢針對榮妃。”
秦鳶輕聲一笑:
“皇后娘娘畢竟是中宮,而且,她現在是大皇子的母親。”
“如今皇室女眷們都進了宮,圍在皇后娘娘身邊安慰。若是陛下不去,那些女眷們恐怕要回去亂說,陛下你不重視大皇子。”
“大皇子以后的路還長,朝中有了這樣的議論,怕對朝政也不利。”
說到這里,秦鳶像是反應過來什么一般,連忙跪下:
“妾身失,原只是想說皇后娘娘的事情,并非故意妄議朝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