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磨墨邊輕聲說道。
“陛下,剛才,鎮北王府那邊傳話過來了!”
“嗯,什么話......”
皇上隨口應了一句,隨后像是發現了什么似的停下來手中的朱筆,抬起頭來,好奇的看著王承恩。
“你剛才說,哪里傳話?”
“啟稟陛下,鎮北王府傳話給奴婢了。”
皇帝好奇的將手中的朱筆放下。
“哎,你個該死的奴婢,你說什么?你跟鎮北王府竟然私下里還有聯系?嗯?葉凌風這小子私下里是不是給你錢了?給了多少?”
王承恩看著一臉八卦加好奇的皇上,嘴角不禁抽了一抽。
心中暗暗叫苦:“我滴個皇帝陛下哎,我哪敢喲,我還敢收大臣的禮,我腦袋還要不要了!”
“陛下,奴婢不敢,是奴婢的干兒子,小六子,之前鎮北王剛恢復爵位的時候,府里無人可用,我讓我干兒子去幫鎮北王管事去了。”
“平日里也沒有什么聯系,這不今天,也不知道為啥呢,鎮北王突然跟小六子講,讓小六子聯系奴婢,說是晚上想要見老奴一面。”
說到這里,王承恩也就住了嘴,畢竟,他已經將小六子傳過來的話原原本本的都跟皇帝說了,至于讓不讓自己去,那就看皇上怎么說了!
當然,王承恩跟了皇帝一輩子了,他當然看得出來,皇帝根本就沒有生氣,剛才說這些,是在跟自己打趣呢。
皇上饒有興趣的想了一會兒,突然放下了手中把玩的朱筆,換了個坐姿,看著王承恩道。
“哎,我說,伴伴,我有好久沒有出過宮了吧?”
王承恩略一思索:“是的,皇上,您上次出宮,還是前年的事兒了!”
“啪。”大武皇帝兩手一拍。
“那不就成了嗎?去,干嘛不去,今天晚上不僅僅你要去,朕也要去。”
王承恩人都傻了,好家伙,這位爺還真是想一出是一出啊!
這皇帝出巡,那前前后后,陣仗可大了去了,王承恩剛才被陛下打趣沒有跪倒,這次卻是被皇帝一句想要跟著一起出去玩玩也嚇得癱軟在了地上。
他根本就不敢想,他這樣私下里將皇帝帶出了宮,萬一出了一點點岔子,哪怕是磕到碰到了,自己還不得被后宮的嬪妃和朝堂的百官給活活撕了呀!
他有些后悔主動跟皇帝坦白晚上要去見面的事情了,哪怕事后被皇上知道了,大不了也就是責罰自己一頓,但是,萬一皇帝陛下要是出點什么事......
王承恩已經不敢往下面想了。
他軟趴趴的趴在地上,將腦袋磕在皇帝的腳背上,抱著皇帝的小腿,死活不肯起來。
就這么僵持了一會兒,皇帝一臉嫌棄的命令禁衛將王承恩給扔出了御書房。
“這老狗......”看著被禁衛提溜出去的王承恩,皇上滿足的咕噥了一聲,然后繼續埋頭批閱起奏折來。
對皇上來說,批閱奏折的時間過去的很快,對跪在門外的王承恩來說,這時間簡直就是度日如年。
但是,不管感覺是快還是慢,時間終究是一點一點的來到了晚上。
王承恩顫顫巍巍的從后門進入了鎮北王府,而他顫顫巍巍的原因不是因為冷,也不是因為跪了一下午疼得,而是因為身后的一個黑袍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