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夏沉思片刻,緩緩開口:“我也不是沒有想過這種可能,所以才讓他回青柳鎮去,讓你把那個女人解決掉。”
瑞羽點了點頭,算是答應了下來。
他轉身正要離開,卻又突然像想起了什么重要的事情,猛地折返回來,一本正經地說道:“錢還是按照以前標準算。”
長夏微微蹙眉,眼中閃過一絲詫異:“你拿月錢還不夠?”
瑞羽又“嘖”了一聲,滿臉理所當然:“這可不算是月錢,這可算是外快的加班費,王爺,這可是你親口說的,你不會想反悔吧?”
長夏無奈地搖了搖頭,擺了擺手,妥協道:“行行行,趕緊去吧。”
話音剛落,瑞羽身形一閃,翻窗而出,如鬼魅般消失在夜色之中。
房間里瞬間安靜下來,只剩下長夏獨自一人。
她靜靜地看著那杯已經冷掉的水,思緒飄遠。
若是現在烏瑰醒了,或許還會像往常一樣,調侃自己幾句。
那些熟悉的話語仿佛就在耳邊回響:“你就這番不信任趙扶桑?虧那個小子還對你情根深種。”
“長夏啊長夏,你的性情還真是.......薄情得緊。”
長夏輕輕嘆了口氣,伸手拿出烏石。
烏石上的紋路已經不再清晰,封印著的符文也出現了幾絲劃痕。
“主上。”
一道低沉而恭敬的聲音,如幽靈般在寂靜的房間里悄然響起。
長夏放下手中的烏石,神色平靜,淡淡地問道:“怎么了?”
陰司的身影緩緩浮現,他微微低頭,姿態虔誠而恭敬,回答道:“主上,人已經審出來了。”
長夏接過陰司遞上來的供詞,目光快速掃過。
看著看著,她微微挑眉,眉梢之間瞬間鍍上了幾分怒意,咬牙說道:“原來是他?”
第二日清晨,天邊才泛起魚肚白,京城的街道還籠罩在一片朦朧之中,早朝的大臣們便陸續從宮門走出。
趙懷晉身著朝服,神色略顯疲憊,他昨夜為朝中事務殫精竭慮,本想著下朝后能回府好好休息一番,卻沒想到,就在他的轎子行至一條幽靜的小巷時,突然,幾道黑影如鬼魅般從暗處竄出,手中利刃閃爍著森冷的寒光,直逼趙懷晉。
護衛們瞬間反應過來,拔刀相向,與刺客展開了激烈的搏斗。
這場刺殺來得極為突然,刺客們武藝高強,配合默契,盡管護衛們奮力抵抗,趙懷晉還是在混亂中被利刃傷到了要害,鮮血染紅了他的朝服。
消息如長了翅膀般迅速傳遍了整個朝堂。
今早的朝堂上,氣氛異常凝重。
六公主元川姌因為昨日公然帶人圍困趙府,如今趙懷晉遇刺,自然成為了眾矢之的。
那些平日里與六公主不和的大臣們,紛紛在朝堂上含沙射影,指責是六公主派人所為。
他們辭激烈,義憤填膺,似乎已經認定了六公主就是幕后黑手,畢竟六公主囂張跋扈的性格在京城中是人盡皆知,這種光明正大的刺殺手法,倒真像是她能做得出來的事。
此時,長夏正在王府的院中練武。
晨光灑在她身上,她手持長槍,槍尖閃爍著寒光,每一招每一式都虎虎生風,盡顯颯爽英姿。
就在她收槍而立之時,一旁的侍從匆匆跑來,附在她耳邊,低聲匯報著朝堂上的最新消息。
長夏聽后,臉上露出故作驚訝的神情,隨后又無奈地搖了搖頭,輕嘆道:“本王也無奈啊,說這趙大人好歹也是一介肱骨之臣,怎么就會受傷了呢?”她頓了頓,提高聲音,傳喚道,“來人。”
九和聽到傳喚,立刻快步上前,單膝跪地,恭敬道:“王爺有何吩咐?”
長夏拿起一旁的布巾,不緊不慢地擦著手中的兵器,神色平靜地說道:“將本王府上最好的藥速速給趙大人送去。”
九和領命:“是,王爺。”說罷,便退身下去準備。
長夏微微瞇起眼睛,瞥向院角那道縫隙之中的光影,眸色一閃,嘴角不經意間上揚幾分,似是在暗自得意。
她放下兵器,轉身走向石桌,準備喝茶。
可就在她扭身之時,卻瞧見盛槐正拿著一卷畫卷,靜靜地站在廊下。
廊上纏繞著爬藤玫瑰,在晨光的映照下,那些嬌艷的玫瑰夾雜在翠綠的葉片之中,宛如一顆顆璀璨的星辰。
長夏裝作平常的樣子,視滿院的紅甲衛不存在,大步上前,拿起桌上的水杯一飲而盡,隨后挑眉看向盛槐,語氣中帶著幾分調侃:“元君這是要走了?”
盛槐微微挑眉,心中暗忖:這個人又是在故意這么一說。
他嘴角上揚,露出一抹溫潤的笑容,緩緩走下臺階,說道:“不是,我給王爺畫了幾副丹青,想贈與王爺。”
長夏眼神掃過他手中的畫卷,接著滿不在乎地說道:“本王是個粗人,不懂畫,元君還是請其他人陪您欣賞吧,畢竟本王的手是拿刀拿槍的,不會拿紙拿筆。”說罷,她又再次扛起手中的長槍,作勢要離開。
盛槐見狀,大步上前,攔住了她的去路。
長夏不悅地蹙眉看著他,眼中閃過一絲寒光:“元君想與本王比試一番?”
盛槐卻不惱,反而微微一笑,那笑容里帶著幾分別樣的意味,語氣曖昧地說道:“王爺不會拿紙筆,這無礙,我可以教你。”
他的聲音低沉而溫柔,仿佛帶著一種蠱惑人心的力量,一時間,空氣中似乎都彌漫著一股微妙的氣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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