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鎖在心底深處的某種情緒正在蠢蠢欲動。
他開始煩躁起來。
“咬夠了沒?”
可是埋進他頸窩之中的人沒有一點回應,李盛年微微扭頭,就看到長夏已經昏死了過去,那唇瓣上沾染著的血不知道是自己的,還是她自己的。
就在這時,“殿下!醫官來了!”阿左的聲音傳來。
李盛年一聽,動作迅速,毫不猶豫地迅速脫下自己的外袍,輕柔卻又急切地把長夏包裹起來。
他穩穩地抱起長夏,瞬間一改剛剛的羞澀無措,擰眉沉眸,眼神如冰刀般冷冷地瞪著那顫抖不已的醫官。
醫官被嚇得佝僂著腰,頭低得幾乎貼到地上,根本不敢抬眼看李盛年。
只聽李盛年聲音冰冷,仿佛從九幽地獄傳來:“救不活她,你全家都得陪葬!”
醫官一聽,頓時嚇得汗如雨下,腳步一軟,“撲通”一聲猛地跪地,帶著哭腔哀求道:“殿下饒命啊!殿下饒命啊!”
“還不給本王滾進來!”
殿內。
眾多醫官各個汗顏無比,小心翼翼地探著煊驕王的脈搏,一旁的李盛年更是眼含怒火,一臉的陰騭盯著每一個把完脈的人:“如何?”
醫官們各個驚懼下跪,顫顫巍巍地回答:“王爺本就身負劇毒,再加上體內還殘存著蝕骨釘,身上的煞氣之毒更是還未完全清除,此次,臣等也束手無策,還請殿下恕罪!”
說完,大殿之上齊刷刷地下跪著一群人。他們大喊著:“請殿下恕罪!”
李盛年咬牙,眼底的兇色夾雜著暗色,簡直恨不得將眼前的人生吞活剝,就聽到他說道:“你說什么?”
下一秒,就見到李盛年直接揮著長劍指著那些人,大聲喝道:“廢物!一群廢物!給我想辦法!如果她有什么事我要你們全部陪葬!”
面對著李盛年的暴躁大怒,殿內的人無人敢說話。
“麟兒。”
王太后的聲音幽幽然響起,語氣有著幾分沉意,好似時時刻刻在用語氣來告誡著李盛年要穩重一些。
周圍的人齊齊行禮:“王太后。”
李盛年眼眶紅著,無措焦急在盈滿他的整個眼眶。
王太后走過去直接跟他說道:“不是和你說了要穩重些么?”
李盛年頓時像做錯事的孩子,垂眸,眼中滿是委屈和擔憂:“王祖母,我害怕。”
王太后看著眼前的孩子,從小到大從未有過的情緒,就算是看到自己的母妃去世也不會有的情緒,此時此刻他都是對眼前人的悔恨和擔憂。
王太后朗聲道:“你們都退下吧。”
醫官們浩浩湯湯離開,大殿之內瞬間少了許多人,緊接著那些宮人也緩緩后退離開。
李盛年看著王太后,撲通一聲下跪直接說道:“王祖母,求您救救她,只有您可以救她了。”
王太后走近床榻之上氣息奄奄的人。
她看到了長夏額間的紅鈿,心中咯噔一下,眉間一擰,拉著李盛年:“麟兒,她真的是妖界的煊驕王么?”
李盛年不解:“是,王祖母,您有什么辦法么?”
王太后沉思良久,接著才堪堪脫手,似乎是想清楚了一件事般,嘆氣一聲:“罷了罷了,反正都是孽緣。”
接著就看到王太后走近她,展手揮去,靜靜一探之下,長夏悶哼著,開始呢喃囈語,神情看上去痛苦不堪。
登時,她的脖間仙芒一閃,驟然亮起之時,白霧裊裊散開,嬌媚的聲音輕巧響起:“是哪個無恥之徒膽敢喚醒吾?”
這時李盛年迅速地將王太后拉至身后,抬手就要揮去將長夏抱出來,可是這時那聲音開始驚呼道:“小長夏,小長夏,你怎么了!?”
白霧散去,王太后開口道:“您想必就是蟒仙吧?”
百里嫣身形緩緩出現,她憐惜地撫摸著長夏的臉,似乎這樣做就能夠減輕她的痛苦。
“你是何人?”
王太后鞠了一禮:“早就聽說這蓬萊扶桑泉有蟒仙已然收徒,看來不假。”
“說,你究竟是何人?你們是何人?是你們傷的小長夏?”
李盛年雖然聽的云里霧里,但是還是捕捉到了關鍵信息,他直接上前行禮道:“還請上仙救一救長夏。”
百里嫣觀察著眼前這俊朗的男子,就是......失去了些許的靈力,而且他的靈力在小長夏體內,那也就說得通了。
她直接道:“此事稍后再找你們算賬。”
說完,百里嫣直接帶著長夏離開了。
白霧散去后,李盛年看著空寂的床榻,心中立即一急,隨后不管其他,就要出發。
王太后拉住他,肅然道:“去哪兒?”
“蓬萊。”
王太后直接厲聲道:“胡鬧!你難不成就扔下西荒子民不顧?!”
“王祖母,我會很快回來的。”
“汝王余黨還未清除,他們很有可能會卷土重來,你現在手握玉牌,唯一重要之事便是將叛賊清除干凈。煊驕王那邊有他人照顧著,你不必去添亂。”
“可是王祖母.......”
“麟兒!你這是不聽王祖母的話了么?!你還記得你答應過你的王爺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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