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那‘易駱’面上森然,嘴角扯出一抹陰惻惻的笑,目光如刃般看著長夏,陰陽怪氣地開口道:“煊驕王,你殺不死我的。我若是死了,他也會死。”
長夏聞此語,眉頭微微一蹙,停留在原地,冷冷回應道:“你覺得,本王會在意他的生死么?區區一個叛徒,死了便死了。本王且問你,煞氣的封印,是不是元川曇打開的。”
‘易駱’卻仿若未聞,仍是咯咯咯地發笑,那笑聲在這屋內回蕩,透著幾分詭異,旋即幽幽說道:“煊驕王,這是戰后才能問的話。”話音方落,其周身便猛地卷起一層又一層黑紅相間的氣息,裹挾著無盡的暗夜陰霾,如洶涌的惡浪一般,朝著長夏兇猛地撲了過來。
長夏鳳眸一凜,腳下輕點,身姿輕盈如燕,瞬間側身一閃,巧妙地避開了那來勢洶洶的攻擊。那‘易駱’攻勢著實迅猛非常,一招一式皆狠辣至極,幾乎每一次出招,那凜冽的鋒芒都直朝著長夏的要害命門而去,長夏只覺脖頸之間屢屢有絲絲涼氣掠過,好似死神的指尖輕輕拂過,讓人心生寒意。
長夏手中所握的乘風刀,能隨心化為任何一件稱手的兵器。此刻,瑩白如月光灑落的寒氣從刀身之上疾速掠過,剎那間,長刀仿若有靈,瞬間幻化為了一根長刺,那長刺之上,瑩白的靈息繚繞,其間還隱隱帶著零星的青芒,透著一股凌冽的銳氣。
當那長刺攜著靈息朝著‘易駱’刺去,靈息如飛濺的火星般濺落到黑影之上時,‘他’頓時發出一聲凄厲的大叫,好似遭受了莫大的痛楚。
伴隨著刺啦刺啦的聲響乍起,長夏抬眸望去,只見那‘易駱’的身體竟被灼燒出了幾個觸目驚心的大洞,那洞中似有絲絲縷縷的黑煙冒出。
長夏見狀,心中不由一喜,眸中閃過一抹亮色,旋即身軀一扭,足尖輕點地面,整個人踏空而起。她伸手一展,輕輕搭放在那長刺的刀鋒之上,隨即一抹,動作行云流水。
緊接著,她借力再度上前,手中長刀如靈蛇出洞,帶著破風之聲,狠狠朝著‘易駱’一劈,那凌厲的勁道似能劈開這重重陰霾,而后又迅猛一斬。一招未盡,長夏又扭身飛踢,裙擺隨風飄舞。待腳掌落地,手掌繼而撐地之際,她微微彎腰,目光如電,緊緊盯著那黑影之刃從眼前險險閃過,那眼神中透著幾絲決然。
長夏眸中寒芒更甚,索性跪地彎身,手中的乘風刀在她的運力之下,猛地朝著‘易駱’一斬而下。
一時間,鮮血飛濺而出,那刺目的紅色濺落在四周,刺激得那些煞氣好似驚弓之鳥,如遇到了世間最為可怕之物般,慌亂地接連逃竄,一時間竟露出了‘易駱’的身體。長夏見狀,更是毫不留情,手中長刀再次發力,手起刀落間,只聽“咔嚓”一聲,便干凈利落地將‘易駱’的右腳給斬了下來。
剎那間,不知是煞氣在凄厲嘶吼,還是那‘易駱’在痛苦號叫,地上瞬間鮮血一片,那只斷腳孤零零地掉落在地,切割面平整無疑,透著一種讓人膽寒的利落。
可那煞氣竟似有靈,須臾之間便凝聚在一起,緩緩形成了那個東西的另外一條腿。‘易駱’旋即又與長夏廝殺在了一起,一時間,周圍靈氣激蕩,仿若洶涌的潮水般四處沖撞,震得那窗欞發出“咔咔”的聲響,緊接著便碎成了一片片,桌椅板凳更是在這強大的靈力沖擊下,無一幸免,皆被震得東倒西歪,碎成了一堆木屑。墻體之上的石塊也紛紛剝落下來,屋頂之上的磚瓦亦是簌簌落下,整間屋子在這激烈的打斗中搖搖欲墜,想來應該很快就會塌陷了去。
站在屋外的眾人,望著這驚心動魄的場景,只覺那碩大的王府都好似在隱隱顫抖,仿佛隨時都會在這強大的靈力波動中轟然崩塌。時不時有飛濺而出的碎片朝著他們飛來,眾人趕忙躲避,卻又止不住地滿心擔憂。
剎那間,‘他’那原本就透著幾分陰狠的面容之上,更是兇光畢露,宛如一只被徹底激怒的惡獸,雙眸之中似要噴出火來,那目光猶如實質的利箭,狠狠射向長夏,顯然已經被長夏此前的種種行徑氣得憤怒無比,心中的怒火仿若即將沖破胸膛,肆意噴涌而出。
只見‘他’一雙眼眸已然赤紅如血,透著無盡的恨意與惱怒。他死死地盯著長夏,那眼神好似要在長夏身上灼出兩個窟窿來,咬牙切齒地吼道:“煊驕王,你的修為恢復了?!”聲音中滿是難以置信與憤懣,在這寂靜又充滿肅殺之氣的空間里,回蕩著陣陣令人膽寒的回音。
長夏卻面無懼色,眉梢微微一挑,眼中透著一抹決然與冷厲,身姿卻帶著一往無前的氣勢,直逼他而去,朱唇輕啟,冷冷回應道:“今日本王就讓你徹底消失。”那話語雖簡短,卻似有千鈞之力。
此時,長夏手中緊握的乘風刀,在空中發出嗚嗚的尖銳之聲,那聲音猶如夜梟的啼叫,劃破這沉悶的空氣,透著一股令人心悸的鋒芒。
長夏一手穩穩地拿刀,指節因用力而微微泛白,仿佛要與這乘風刀融為一體,使其化作自己手臂的延伸,發揮出最凌厲的威力。
與此同時,她另一只手并指如劍,指尖靈力隱隱流轉,散發著瑩白的微光。待腳尖輕點地面之時,她身形一動,迅速俯下身去,以指代筆,用自己的鮮血在地面上飛快地畫出一道封印符咒。那鮮血自指尖滲出,一滴一滴落下,每一筆都傾注著長夏的靈,那符咒漸漸散發出淡淡的光暈,似有一股力量在其中孕育而生。
然而,那道煞氣此刻顯然已是憤怒之極,仿若全然不顧那即將成形的封印符咒所蘊含的威懾之力,猛地伸出一只手,那手如鷹爪般,帶著凌厲的勁風,瞬間抓住長夏的脖頸。長夏只覺脖頸處傳來一陣劇痛,好似鐵鉗緊緊鎖住一般,呼吸瞬間一滯,那股大力讓她幾乎無法掙脫。
但‘他’卻并未就此罷休,而是猛地一甩,長夏的身軀便如一片飄零的落葉般,被狠狠摔在地上。‘他’緊接著欺身而上,整個人如一座沉重的大山般壓在長夏身上,那只手依舊死死地掐著長夏的脖頸,力道不斷加大,長夏的臉色漸漸變得漲紅,呼吸愈發困難,隨時都會被這股力量給生生掐死。
而‘他’的另一只手顯然已經等不及了,只見掌心之中靈力涌動,光芒閃爍,匯聚成一團洶涌的力量,便要毫不猶豫地拍向長夏的腦袋,那架勢仿佛這一擊下去,便能讓長夏魂飛魄散,徹底消失在這世間。
就在這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