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吧,他,我也不打算放過。”
說罷,直接扭身回屋了。
槐序心中的恐懼越來越大,那種嫉妒不安的情緒把他一整個包圍起來,他若是不再解釋清楚,好像她進去后他和她之間的鴻溝就會越來越多。
“我說了,不是我做的。”
阿辭并未頓住腳步。
“你站住!”
巳宸擰眉,沉眸帶著戒備:“槐序,你不要得寸進尺。”
槐序不管不顧地說道:“我會向你證明不是我的。”
可是阿辭只是微微側首,說出那句讓他立刻寒心的話:“如果趙扶桑有任何的不測,我一定不會放過你們的任何一個人........”
她緩緩扭身,那眼底之中帶著無盡的暗裔的恨意:“我會,讓你替他陪葬。”
槐序微微一愣,接著是不敢相信,他的呼吸緩緩急促起來,心底的某處傳出的痛覺席卷他全身,讓他差點呼吸不過來。
她還是說了,她說出來了。
“你.....你說什么?”
讓他心驚害怕的不是長夏的漠然和對自己的恨意,而是長夏為了別人而恨自己。
她竟然為了別人而恨自己?
這個事實讓他腳步微微后撤。
阿辭沒有再說什么,繼而她說道:“我希望,你能夠從王府搬出去,不管是回到覃修府也好,還是你火狐族也好,我不想看到你。”
槐序磨了磨牙,眼底之中的不可置信地柔軟猛地變得暗裔無比:“憑什么?!我搬走,讓他搬進來是么?!”
元川曇說的話真的要應驗了么?
阿辭漠然之中帶著恨意,扭身不再與他多費口舌。
槐序垂下的手緩緩收緊:“我不會搬的,更不會離開,要離開,也是他離開。”
趙扶桑昏迷了好些時日,阿辭也一直待在執法司里,期間還被妖尊召到宮里,詢問著趙扶桑的身體狀況,還問她何時能夠恢復真身。
其實,也不是阿辭不想回到真身,只是,若要恢復真身就要去蓬萊仙島,那里有一處扶桑泉。
洗滌過扶桑泉便可恢復。
這么多年了,她或許都已經忘卻了自己的真身到底是什么樣子的。
半月過去了,趙扶桑的身體漸漸好轉,只是還不醒。她也沒有再見到槐序,不過,不見更好,她一看到他,就會想起自己當初那些可笑的記憶。
期間,巳宸回來說槐序還沒有從王府之中搬離,而且以他和妖尊的關系,這件事情要是被陛下知道,那些朝中的人又會說。
她現在靈力修為不濟,這件事情也絕對不能讓那些人知道,否則又會發生諸多的麻煩。
她這日繼續給趙扶桑喂藥,她看著那碗中的藥,不禁想起,之前趙扶桑也是這般把自己從亂葬崖之中帶回來,還細心照顧了三年。
“趙扶桑啊趙扶桑,這天下比我好的人多的是,你怎么就只看得到我呢?”她無奈地笑了笑,感覺一想到和趙扶桑在一起的那三年,以及以前在青柳鎮的那些事情,她那時靈力低微,就連自保都困難,有事就叫趙扶桑。
這傻小子也是愣,也眼巴巴地來了。
越往下想,阿辭只覺得自己心口的某處正在緩緩塌了下去。
巳宸這時走進來:“師父,云舟已經準備好了,明日就能出發。”
阿辭點點頭。
巳宸這時就看到阿辭喂藥的方式有些粗魯,她直接并指點在趙扶桑的喉嚨處,看到趙扶桑的唇瓣張開后,再更加毫不留情地把藥往里灌了進去。
喉管打開,藥也順利地進入了體內。
可是時間一長,那趙扶桑的脖子也有了青紫的痕跡。
“師父......”
“怎么了?”阿辭正給趙扶桑擦著溢出的藥。
“您這喂藥也太粗魯了,也不用什么工具別的?”
阿辭順勢問道:“粗魯么?”
巳宸指了指那脖子上的青紫。
阿辭倒是一臉無所謂:“放心吧,等到他醒了也就什么也沒有了。”
巳宸尷尬地笑著。
夜晚,阿辭給趙扶桑擦著手。
她笑說道:“你這小子,我這還是第一次伺候人。”
趙扶桑的手,修長而勻稱,手指纖細,骨節分明,每一處線條都恰到好處。
那雙手,在燭火下仿佛散發著淡淡的光澤。當他輕輕握拳時,微微凸起的青筋彰顯著內斂的力量;而當他舒展手指時,又如同靈動的音符,隨時準備奏響美妙的旋律。
阿辭看著那雙手,這幾日以來倒是難得的安靜,甚至她許久不笑了,這幾日伺候趙扶桑,看著他的傷一天比一天好,自己的心情也愉悅了些。
“你還別說,你這手還真挺好看的。”
才說完,那手微微一彎,那食指彎曲輕輕地握著阿辭的手。
她一驚,接著一喜,抬頭看去。趙扶桑嘴角微微上揚,那眼睛隨即慢慢睜開。
“.......阿辭的手....也很好的。”
“趙扶桑?”
趙扶桑看著她嘴角微微扯動,他想做出一個微笑,可是卻被身上的傷痛而扭曲了。
“你別動了,明日我帶你去蓬萊,你會好的更快些。”
趙扶桑聲音喑啞,帶著疲憊的低沉,但被一個音節都帶著柔軟:“你專門為我準備的?”
阿辭眼神立即閃躲,更覺不自在起來:“不是。”
這時巳宸進來,說到:“師父,人抓到了。”
看到趙扶桑醒了,也是微微驚訝:“哎喲,你小子醒的挺快。”
阿辭聽到人抓到了,神色陡然一沉,眼底之中的柔軟頓時間蕩然無存。
“走,你先好好休息。”
趙扶桑看著阿辭離開,他嘴角揚起笑意,視線緩緩放在自己的手上,那手在燭火之下發著柔軟的光澤。
他微微彎著食指,眼底彌漫著笑意。
仿佛上面還有阿辭殘留著的溫熱的觸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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