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辭孤身一人來到了喧鬧熙攘的地下賭場里。
來之前阿辭就對趙扶桑說道:“我一個人進去。”
“為什么?”
阿辭手指勾了勾他腰間的令牌,趙扶桑這時才趕緊收起來,“我收起來便是,你一個人進去,不安全。”
阿辭笑了:“我以前在鬼門關摸爬滾打的時候,你還不知道在哪里和稀泥呢。”
“我才不玩和稀泥。”
阿辭拍了拍他手臂,隨后說道:“你在外面接應后,其他的,我來解決。”
“那行吧,你注意安全,把他往我這邊趕就成。”
“好。”
阿辭看著烏煙瘴氣的地方,那些妖狐狡黠的模樣與這賭場簡直就是絕配。
她站在一張桌子旁,隨意玩了幾把后。
全贏。
正當她打算離開,就聽到了另一桌上人聲鼎沸,圍繞著一層一層的人。
好不熱鬧。
烏瑰這個時候出現,“喏,畜牲在那兒。”
阿辭嘴角一邊勾起,眼眸狡黠無比。
烏瑰抱著手陪著她穿越人海,“我還真沒想到,你賭術可以啊。”
阿辭玩著手中的錢袋:“一般般,不過是變戲法罷了。”
烏瑰湊近她:“什么時候也教我幾招唄。”
“怎么?你也要去招搖撞騙?”
烏瑰趕緊掩飾:“才不是呢。”
阿辭笑了:“這錢啊,來的名不正不順的,早晚得全交代出去,何必呢。”
說罷間,她便坐在了另一邊。
而她正對面的真是何江。
那胡須邋遢,面容虛黃,眼下的青黑也抵擋不住眼中的貪婪之色,如今阿辭看著他身旁的那些銀錢以及他那得意的模樣。
看來今天的財運不錯啊。
何江打算點到為止,但是看到阿辭這個生面孔,眼里是躍躍欲試的光芒。
阿辭笑著:“這位郎君收獲頗豐,可愿與在下再來一局?”
何江移眼看著阿辭放到桌上的錢袋,加上周圍人的烘托,他很是爽快地答應了,而且還打算贏個盆滿鍋滿。
烏瑰在一旁饒有興致地看著何江。
第一局,阿辭用計讓何江贏了。
當他很是高興地將那些錢收過去的時候,阿辭笑著說道:“小哥好生厲害,居然一上來就將在下的一半銀錢給贏走了。”
“你得小心了,說不定我會將你的全部錢都贏走。”
“是嗎,那我可得加把勁兒了,這些可是我的全部家當了。”
第二把,烏瑰親眼看著阿辭又將銀錢推給何江。
這時何江已經開始得意忘形了。
“這位兄弟,你是專門給我送錢來的么?”
阿辭嘿嘿笑著,將自己的全部錢都贏走了,可不是得意忘形了么。
這時阿辭攤手,“我沒錢了。”
何江卻說到:“要不要我借給你啊?”
阿辭搖搖頭:“說不定我下一把運氣就回來了呢?”
“小年輕有這種心態很正常,不過你已經沒有賭注了,這次你想賭什么?”
阿辭輕輕笑著:“我還有一樣最寶貴的東西。”
“什么?”
“我的命?”
周圍看熱鬧的人聽了都有些驚駭,就連烏瑰也是有些震驚。
何江聽了先是微微一愣,隨即便大聲笑著:“年輕人,你太不自量力了。”
阿辭始終笑得柔和,用那毫無殺傷力的臉說著最讓人心駭的話:“小哥,我和你賭,不是看你要什么,而是看我有什么?你說是與不是?”
何江微微僵住,周圍的人便立即起哄起來:“和他賭!”
“干!”
........
何江咽了咽口水,于是就將那些錢財全部推了出去,包括前面他贏的那些。
阿辭笑著:“沒想到我的命居然那么值錢,承蒙小哥厚愛了。”
第三局。
何江剛開始還是成竹在胸,可是到后來頭上的汗水也越來越多,以至于都有些如坐針氈之勢。
阿辭笑盈盈地將那些錢財全部收下。
“承讓。”
何江如入谷底,于是急忙說道:“再來一把。”
對于這種亡命賭徒而,失去永遠比得到還要痛苦,他們總會覺得自己還有機會再次得到以前地一切,可是殊不知,回不來就是回不來了。
阿辭眉眼微彎:“好啊,不過,小哥拿什么來作為賭注呢?”
“命。”
周圍轟然起哄起來。
“好!”
“真爺們兒!”
........
第四局。
阿辭勾唇一笑,開牌之后,何江一整個大驚失色僵愣在椅子上,他手開始顫抖,有些不可置信地看著手中的牌。
周圍的人頓覺驚奇。
有些留下來觀看后續,有些覺得不想惹事上身,頓覺無趣悄然離開。
何江已經汗流浹背了。
阿辭雙手輕撐在桌面上,雙手交疊,和善的面容,琥珀瞳眸里殺伐之味緩緩溢出。
“這是一場死局哦,何江小哥。”
河江立即恍然大悟,驚大雙目看著阿辭,“你,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微亮的燭臺火燭隱隱發晃,阿辭抬起手輕打了個響指。周圍全部寂靜一片。
燭火,人影,掉落的色子,牌九紛紛停滯在半空中。
何江更驚恐了,但稍縱即逝后便是陰厲一色,他惡狠狠地問道:“你究竟是誰?是誰派你來的?”隨即他立即恍然一般,“是你家主人讓你來的么?”
阿辭勾笑,往后一靠,神態慵懶,透露著無聲的危險:“看來,你還知道得更多,本來是要讓你下去向小翠贖罪的,不過,現在嘛,倒是想多問你幾句。”
“休想!”說罷,何江掀翻桌子,在慌亂中匆忙逃跑了。
泥鰍一樣的家伙。
阿辭起身,拍了拍衣服。
急什么,跑不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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