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辭的聲音再次響徹云霄。
很快,兩人就站在了一個洞口,李盛年直接將她往地上一扔,好像根本無所謂她會如何似的,隨后十分平靜地說道:“起來看看。”
阿辭怨恨地瞪了眼他隨后拍了拍衣服,起身,眼前的一幕幾乎讓她身軀一僵:碧綠幽深的湖水之中,依稀有個龐然大物正在以一種很詭異的姿勢匍匐著,那身上閃爍著的,就好像一雙雙眨著的眼睛,神秘且深邃,讓人根本看不到底。
里面沉睡著的東西他們亦是不知。
“看。”
李盛年出聲時,阿辭身軀才緩過來,抬頭順著他的視線再次看去,之間對面的峽谷之上,那些巖壁之中被鑿出一個有一個洞口。
只是剛剛兩人從側面看時,被樹林所隱藏起來。
李盛年轉身,先是看了眼腳下的水,接著就是抬手,用術法將那些礙眼的藤曼給掀開。
阿辭聞聲轉身,她的眼中出現一些疊在一起的尸體。
空氣之中頓時傳出異香。
阿辭心中一驚,趕緊捂住口鼻。
“捂住口鼻。”
李盛年聽此,也迅速為自己封住了穴位。
李勝年緩步前行。
那些尸體一個接一個地面朝大地地抱團疊在一起。
不讓自己的臉面朝著陽光。
他們身上的肉已然腐敗,有些還可以看得見白骨,而那些類似于青苔樣的東西,更是自他們的骨頭深處長了出來。
模樣就如同,上了瀝青一般。
詭異但是令人看了就作嘔。
李盛年面容有些難看,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看了這種東西的緣故。
阿辭吃了藥,現在也清醒了許多。
她蹲下來抬起那手臂白骨看著。
白骨上有依稀的裂紋,自中心往四周碎裂而去,著力點在這兒。
是被咬的嗎?
最后她再次看向另一只未被腐蝕的手臂看。
肉體腐爛泛白,應該是在水中泡了許久的緣故,上面那些破爛的肉的邊緣很是整齊。
不是野獸啃食的,是人所為。
這些青尸不能見光,只能在雨水時節復活,見人便咬。
如今這些東西在白日里如同尸體,而且沒有腐臭味。
是不是受了蠱毒?
這種異香阿辭熟悉極了。
一時間不免有些擔心。
靠水之淵養尸,青柳鎮以及周圍地方雨水密集,若是這些東西再次蘇醒,不知道會如何?
“看出什么了么?”
李盛年冷不丁地問了句,她起身,擦了擦手,隨即神色凝重,“那個老板的尸體保不齊就在這里面。”
李盛年神色越發難看了,阿辭見了,戲謔地說道:“怎么?堂堂甲衙所李大人看到這些也會害怕?”
李盛年眼神帶著幾分威脅的殺意看了她一眼,“再多說,我把你從這兒扔下去。”
阿辭趕緊收起了笑容,“不說了。大人請來看。”
阿辭移步到一旁的藤曼上。
隨后開始說道:“大人,你看,這些石壁光滑無比,而從泥土石壁之中長出的這些藤曼更是詭異。”
李盛年抱著手,刻意離阿辭遠了些,“繼續說。”
阿辭看出了李盛年嫌棄的神情,在心里面恨不得將他捶死,但是她還是扯出一個僵硬的微笑,說道:“這些藤曼其他地方都不會生長,只有青柳鎮這種雨水密集的地方才會生長。”
“這是.....本藤子。”
阿辭冷哼一聲,但是表面上還要夸贊一番,“大人好眼力。”
李盛年沉默,直接無視了阿辭的溜須拍馬,阿辭白了他一眼,隨后接著說道:“這本藤子,喜濕冷環境,最重要的是,它有一個特別厲害的功效。”
“保肉身不腐。”
“大人,你知道?”
李盛年點點頭,“以前在書上見到過。”
阿辭瞇眼,什么在書上,分明就是在打仗的時候在山洞里面見到的。
當時阿辭帶兵平叛西荒邊疆的十三城,這廝還給自己下了戰書要跟自己比試一場,結果卻遭到叛賊襲擊,自己和他還受限于山洞之中好幾日才他們的人才找到他們。
當時的山洞里面就有這種本藤子。
李盛年看了眼那些尸體,隨后匆匆移開目光,隨后說道:“那些尸身早就腐爛的那些就是從墳冢刨出來的了。”
阿辭轉身看著他,“刨墳?”
李盛年意味深長地看著她,“你家小趙大人沒和你說?”
阿辭直視著他的眼睛,帶著幾分挑釁:“是啊,我家小趙大人體恤下屬,自然不是什么事情都讓下屬親歷親為。”
李盛年看著她這副欠打的樣子和話外之音,口中蹦出幾個字,“牙尖嘴利。”
阿辭回了個笑容,“多謝大人夸獎。”
隨后兩人來到洞口邊,阿辭看著那些暗洞,說不定這里面有多少個洞,就有多少個這樣的尸堆。
“大人,被刨出的尸體有多少人?”
李盛年抱著手,離阿辭遠遠地站著。
“簿子在你家小趙大人手上。”
原來是這件事情。
阿辭將頭扭朝一邊,口中嘟噥著廢物。
突然間,有人從后面跑出,阿辭聞聲扭頭間就瞧見一雙綠白相間的手狠狠地推向自己。
自己身前可是深淵之水!
阿辭往前一倒,想要用靈術卻根本用不出來。
突然間,腰間被人一提。
她緊閉的眼睛緩緩睜開。
自己懸浮在半空中,腳下根本沒有任何的著力點,還是讓她有些驚懼。
原來只有遇到生命危險的時候想起自己失去了自保能力是多么無助的一件事。
“大人!”
阿辭抬頭看著,李盛年就一只手背在身后,一只手提著她的腰帶。
自己就像是一件物品一樣被他提溜在手上。
那腰帶剛開始還好,只是久了,感覺自己勒著腰有些難受。
于是她朝著李盛年喊:“大人,要不你還是拉著我的手吧。”
李盛年冷冷地看了她一眼,隨即說著:“不要,臟。”
阿辭:你臟,你嘴最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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