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五王殿下不可能做這種事情,且不說五王身體虛弱,單是那煞氣所在的封印在何處殿下也并未知情,煊驕王所不可相信!”
“陛下,陳大人所極是,五王殿下近日抱病在府中養傷,怎會做出如此風波!”
.........
長夏先是將目光放在前方不一語的趙懷晉身上,接著起身大喝道:“幾位大人對五王還真是忠心耿耿,本王剛從五王府大戰而歸,剛將藏于五王府之中的煞氣封印,幾位大人若是不信,皆可去查驗,一看便知。”接著她扭身抱拳,對妖尊說道:“陛下,元川曇的手下已盡數招認,此次事情皆是他一人所為,臣請命,追查元川曇,給天界一個交代,給死去的眾多將士和百姓一個交代!”
后面元川曇一黨的人還想再說些什么,就被妖尊的話給堵了回去。
“既是如此,本座命煊驕王徹查此事,一經發現事情屬實,定嚴懲不貸!”
“臣遵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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陰沉沉的天幕仿佛一塊沉甸甸的鉛板,壓在褫靈臺的上空,透著一股令人窒息的壓抑感。冷風呼嘯而過,吹得四周的幡旗獵獵作響,那聲音在寂靜中顯得格外陰森,好似冤魂的悲泣,縈繞在眾人的耳畔。
“行刑時間到——”
一聲高喊陡然劃破這沉悶的空氣,那聲音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冰冷,在上空緩緩激蕩開來,如同一記重錘,狠狠敲在每一個人的心頭,讓這原本就凝重的氛圍愈發緊張起來。
槐序靜靜地站在那兒,一襲白衣在風中輕輕飄動,卻難掩他的落寞。他微微仰頭,望向那陰翳的天空,心中的無數情緒如洶涌的潮水般交雜于心底之中,有期待,有失落,有不甘,亦有深深的眷戀,種種情愫在他心間纏繞,幾乎要將他的心給攪碎了。
他緩緩扭過頭,目光投向那幽深冗長的宮道,那宮道蜿蜒曲折,望不到盡頭。
他的眼眸中透著一絲急切與渴望,緊緊盯著那宮道,盼望著能在那盡頭瞧見那個熟悉的身影。然而,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那宮道依舊空蕩蕩的,除了冷風吹過帶起的幾片落葉,再無其他動靜,他久久都看不到那熟悉的身影出現。
一絲苦澀的笑意爬上他的嘴角,他喃喃自語道:“她竟然連最后一眼都不想再看?”那聲音很輕,輕得仿佛一陣風就能吹散。
“一切的一切終究還是我妄想了。”
上官手持青玉拂塵,靜靜地站在一旁看著槐序,知曉槐序與煊驕王之間的糾葛,也明白此刻槐序心中的痛苦與掙扎,可是她卻并不能說。
她微微上前一步,輕輕揮動手中的青玉拂塵,朝著槐序行了一禮,語氣盡量平和卻又透著一絲催促之意說道:“覃修公子,請吧,莫要誤了飛升吉時。”
槐序聽聞此,身子微微一震,眼中又燃起一絲希望,不死心地再次問道:“她,沒來么?”那聲音帶著一絲顫抖,透著他心底深處最后的期盼,仿佛只要還有一絲可能,他便不愿相信煊驕王真的不會來見他這最后一面。
自那之后,他與她就再也沒有見過,而如今,最后的一面她竟也如此決絕地想要去割舍。
上官沉默不語,只是靜靜地看著他。
她深吸一口氣,緩緩說道:“仙君,煊驕王是我妖族的希望,沒有人能夠承擔得起失去她的代價,亦如四海八荒承擔不起失去神女君的代價。因此,還請仙君盡快歸位。”
說完,上官緩緩彎腰作揖,衣擺隨著她的動作輕輕垂落在地。
隨著她作揖的姿勢,周圍那些身著甲胄或是宮裝的眾人,也紛紛下跪,眾人齊聲高呼:“還請仙君歸位。”
沒人能夠離開長夏,沒人能夠承受得起失去長夏的代價。
他不也是如此么?
他看著那碧藍澄澈的天空,眼中是不舍是悵然傷心。
長夏知道么?知道......知道自己歸位之后就不再是槐序,就不再記得這些記憶.......到那個時候他和她真的才是死生不見了。
這三界如此之大,他再也找不到她,也不會再記得去哪里找她。
他和她,當真沒有關系了。
褫靈臺四周陣法皆開,碩大的輪盤緩緩轉動,靈息飄散凝聚成一把又一把利刃,隨著陣法的轉動,利刃猛地鉆入槐序的身體之中。
他感受不到外界的疼痛,甚至鮮血將他的衣袍染盡,發帶斷裂,空中溢血,他都感覺不到。
他心中不斷地默念著,恨不得將那幾個字刻入他的五臟肺腑,刻入他的三魂七魄。讓他永生永世都不能忘記!
一個月后,琨三城。
長夏站在黃沙之中,屹立于城墻上,遙望著遠方。
他........應該回去了。
“師父,師父,琨三城之中已無煞氣,天界派下來的人已經走了。”
長夏點點頭,隨后問道:“查出元川曇的藏身之地了么?”
巳宸點點頭:“據西荒暗樁的線報,元川曇曾出現在西荒。”
長夏這一個月來琨三城沒日沒夜的和天界派下來的人一同查看,一同封印各處的煞氣。
這幾日也有西荒的人來,可是少之又少,據說是西荒王上駕崩后,新的王上還沒有選出來。
這就讓長夏有些費解,不是早就定了是李盛年么?
看來這西荒王室中的水還是太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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